“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和史家小姐腊月初六成亲,虽然时间上是有些紧迫,但是皇上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婚礼事宜皇上会派宫里的人去给你安排,你大可不必担心。”苏慕言瞧着那眼前一一棵棵光秃秃的树,感慨道:“落叶归根,人也一样,总要有个归宿才好。”
陈松陵缓缓道:“这桩婚姻的意义对于我,对于皇上来说意义重大,所以我不会辜负皇上的美意。”
苏慕言知道陈松陵是个忠厚正直的人,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史家小姐我派人去打听过了,她一心爱慕你多年,为了你拒绝了上门求亲的所有人,她知书达礼,性情温和,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嫁给你也是你们各自的福分。两个陌生人能够以‘夫妻’的名分走到一起,哪怕她不是你钟爱之人,也是陪在你身边与你白头相守之人。你即使不爱她,即使将她当作家里的一个摆设,你也要给她应有的尊重,毕竟一个女子的一生都寄托到了你身上。”
陈松陵眼中闪过动容之色,沉声道:“是,娘娘的话,我记住了,我会给她应有的待遇。”
苏慕言点点头,道:“嗯,还有两日就大婚了,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若是府里有什么需求再跟皇上说。”
“多谢娘娘。”陈松陵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两日后,陈松陵的婚礼在南宫凌的安排下举办的声势浩大,穿着一身喜庆红衣的陈松陵骑在高头大马上,本就长相俊美的他因为在边关的历练如今更是散发着威武的气质,更加引得众人移不开眼睛。迎亲的队伍从将军府排到了两条街开外,如此壮观的排场让百姓纷纷咋舌,而这盛世婚礼也让史太傅挣足了面子。
南宫凌带着苏慕言一同出席了婚礼,这可是南宫凌登基以来头一次亲自给大臣主持婚礼,可见他是有多么重视陈将军和史太傅。
陈松陵手里牵着一条红色丝绸,丝绸的另一端是头上蒙着盖头被喜婆搀扶着的史如意。
这时,喜乐声响了起来,礼仪官也开始高声呼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待到礼仪官喊到:“夫妻对拜”的时候,陈松陵身子微微一僵硬,随即抬头触碰到苏慕言复杂的眼神的时候,便面无表情的躬着身子与史如意相互鞠了一躬。
这满屋子入眼的红色让苏慕言心里莫名的难过,兴许是这拜堂之人是陈松陵,所以苏慕言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已故的汪凝月。
“礼成,送入洞房!”礼仪官又是一声高呼,将走神的苏慕言给拉了回来。
新娘子被喜婆给护送回了洞房,于是一大群客人便接二连三的围过来给陈松陵道喜:“恭喜陈将军,贺喜陈将军。”
听着那一声声祝贺的声音,苏慕言只觉得很吵很闹,看着陈松陵举起酒杯一杯杯的往嘴里灌着,苏慕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松陵表面上看着是因为新婚大喜而喝的痛快,无论是谁敬酒都来者不拒,其实大概只有苏慕言知道,他那不是高兴,那是在用酒精来麻木自己,一醉解千愁,可是喝醉了之后又如何?醒来之后这日子还是得照样过。人总是要往前走的,这一生那么长又怎么可能永远活在回忆里呢?那史家小姐是个好女子,希望他日子久了会发现她的好。
南宫凌见苏慕言面上似有倦意,便关心道:“累了吗?要不咱们先回去?”
苏慕言勉强笑道:“是有些累了。”
南宫凌对着旁边的康福海说了几句,便带着苏慕言上了步撵。
临走的时候,苏慕言最后望了一眼已经面色酡红,醉眼朦胧的陈松陵,心里叹道:月姐姐,他一定会幸福的,你在天上安心吧。
回到宫中之后,由于天气冷的让人不敢出门,所以苏慕言这几日便待在静萱宫守着炉火给肚子里的孩子做着小衣服。
门开了,一阵凉风吹来,苏慕言不仅打了个寒颤,只见南宫凌面色不悦的从门口进来。
见南宫凌心情不好,苏慕言也没有多问,只是起身去桌子上倒了杯热茶放到皇上手心里。
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南宫凌面上缓和了几分,颓然道:“今日在朝堂上,右将军竟然怂恿朝中大臣反对朕出兵,还好陈松陵和史太傅以及柳贵人的父亲给压了下去。如今北疆边境的百姓近日连番受到灵国的军队的骚扰,灵国此举的企图是先踏足北疆,进而将北疆吞入他们灵国的腹中。可是,一旦北疆沦陷,灵国要想将咱们辰国一举拿下就轻而易举了。”
“皇上,右将军此举定是因为上次皇上降了裴贵妃的位分,所以他才心怀怨恨想利用这次机会来威胁皇上。”听了南宫凌的话,苏慕言也是秀眉轻皱。
手紧紧的握拳,南宫凌缓缓道:“右将军的野心现在越来越大了,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他要的不只是朕恢复裴曼舞的贵妃位分,就连朕的江山,想必他都要染指了!”
苏慕言拍了拍南宫凌的手,安慰道:“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所以这江山无论如何都不会改了姓氏。”顿了顿,又道:“既然右将军这次的目的只是为了恢复裴妃的位分,那么皇上不如先妥协一次。只是个空位罢了,皇上先如了右将军的心愿又如何?”
南宫凌脸沉了下来,“朕作为一国之君,竟然会受到臣子的威胁,这要是传了出去朕作为天子的颜面何存?”
“又皱眉了。”苏慕言抚平南宫凌紧缩的眉头,柔声道:“皇上,古人云‘大丈夫能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