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前,苏慕言正在提笔写下两句突发其感的词,下笔苍劲有力,一丝不输于男儿。
为苏慕言在旁研磨的雪莹歪着头看苏慕言写的字,轻轻吟诵道:
“终身所约,永结为好,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娘娘啊,您又在想皇上吗?”
“别说了,雪莹,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跟璃夏一样油嘴滑舌了!”苏慕言轻放手中的貂鼠花梨木毛笔,无奈的以手触额。原本雪莹是这三人中最稳重内敛的丫头,谁知道最近也变得跟璃夏一样鬼机灵。
雪莹连忙奉上茶,“娘娘,奴婢不明白。您既然心里念着皇上,为何那日您要对皇上说那些话?”虽然那日雪莹守在门外,可是里面的动静她可一直在留意着。
似乎是想到什么,苏慕言苦涩一笑:“你可知什么是君王之爱?”玉手轻轻描绘着自己书写的字,似是叹息道:“雨露均沾,泽被天下……。”
“可是奴婢看得出,皇上他对您不一样……。”雪莹忍了忍,还是开了口。
对自己不一样吗?他允许自己唤他的名字,在她面前他愿意与普通百姓一般与自己做平凡夫妻,他承诺给自己三千**爱在一身……只是,为什么当自己将他推开之后,心里会有种空荡荡的感觉?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过……是她在他的**爱里**了吗?
“娘娘,辰妃和沐贵人来看望您了!”璃夏从门口进来,打断了正陷入沉思的苏慕言。
大概上次太后动了怒所以最近身子不适,汪凝月便一直待在兴庆宫很少露面,而杜沐雪倒是时不时的过来陪自己说会话,可能是皇上最近留宿在杜沐雪的踏雪宫次数比较多,所以杜沐雪对苏慕言心存感激。
今日,她俩怎么有空会一起过来?苏慕言忙吩咐道:“璃夏、翎烟,快将辰妃和沐贵人迎进来!”
“言妹妹,我们又不是外人,怎的这样客气?”苏慕言的话刚落,只见两人早已进入了房间。
汪凝月的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一身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
杜沐雪则是一身浅淡长袭纱裙,大概最近皇上的恩**不断,所以原本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比之前的可爱灵动更勾魂摄魄。
忙吩咐雪莹去沏茶之后,便拉着二人来到桌子旁一同坐下,苏慕言道:“月姐姐与沐妹妹今日怎么有空一块过来?太后的病可是好了些?”
“太后年纪大了,顽疾又犯了,幸好杜太医医术高明,开了些药调养着身子才好了点,要不我怎能得空出来看你?”握着苏慕言的手,汪凝月关切道:“你这刚解禁,怎么又突然就病了?要不是太后那离不开我,我早就想飞过来看你了,现在怎样?身子痊愈了吗?”
杜沐雪伸手便要给苏慕言把脉,也有些着急道:“父亲的医术如果是第二,那么辰国就无人敢称第一的了,按理说吃了药不可能这么久还没好。”
“好了,都是我自己有时候嫌这药太苦才中间让雪莹停了几天的药,所以才拖到现在还没好”,轻轻拍了拍二人的手,苏慕言笑道:“你们呀,不要担心,过些日子我的病就好了。”
那日苏慕言的话让南宫凌明白,有时候太多的**爱可能会适得其反给苏慕言造成伤害,所以他不仅表面上做到雨露均沾,而且对外称苏慕言因连续一个月为太后抄经祈福而累倒了,下令免了苏慕言每日的请安。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父亲的药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有效果。”杜沐雪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又严肃道:“言姐姐,良药苦口利于病,以后你可不能再因为苦就不喝药了,否则我每天过来看着你喝。”
汪凝月也劝说道:“沐妹妹说的是,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身子是自己的,你不爱惜何人替你爱惜?”
是啊,这拖延之术也不是长久之计,看来再不快些好起来,总会有人怀疑的。点了点头,苏慕言玩笑道:“月姐姐和沐妹妹说的是,小人遵命。”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转眼间天暗了下来,杜沐雪与汪凝月本打算各自回宫,但是因为有些日子三人没有好好聚一下,于是苏慕言便邀请二人留下来一起吃饭。
很快,雪莹、璃夏、翎烟三人便将各式各色的菜端了上来,望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杜沐雪不顾主客之礼忍不住伸了筷子夹了一道菜,吃完之后,一双大眼睛满是光芒,直呼好吃,不忘记问道:“言姐姐,这个是怎么做的,怎么会如此好吃?”
“这道菜的配料是用新鲜的鱼肚、花菇、加上麦粉做成的,做法是用麦粉将鱼肚包裹住,放在大骨汤的锅里蒸煮,然后将剁碎了的花菇洒在上面,再用佳酿蒸煮一次。”见杜沐雪吃的一脸开心,苏沐雪笑着讲解道。
一边往嘴里继续塞着,一边问道:“言姐姐,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你会做饭啊?”
杜沐雪只是随口一问,而苏慕言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僵。母亲只是父亲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妾侍,出身低微经常被其他姨娘欺负嘲笑,除了弹奏一手好琴之外,就是会烧的一手好菜,自己从小耳濡目染多了,所以也多少会点。
汪凝月也夹起了离着自己最近的蟹黄鲜菇,尝了一口,点头道:“嗯,这道菜味道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