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傅其深打你了?”顾同上前,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思凉的手腕不让她用头发掩饰自己的伤口,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拨开了她的头发,目光落在了她的右脸颊上。
细细长长的一条疤痕,上面的血珠已经凝固了,看上去颜色很深,有些狰狞。
思凉要逃避,便别开脸不让顾同看见:“不是,你别管。”
“温思凉,我是个医生!看到别人受伤就算与我无关也会本能地查看伤口,别动!”顾同紧紧拽住思凉的手臂,不让她逃避。
这一次思凉也没有再别开脸去,因为她也担心自己会留下疤痕,毕竟伤口是在脸上而顾同恰好是外科医生。
“会不会……留疤?”思凉咬了咬下唇,眼眶湿润地看着顾同。
“你现在知道关心一下你自己了?”顾同蹙眉,又靠近了一点思凉,好仔细查看她脸上的伤口。
“会毁容吗?”思凉的嘴唇有点颤抖,刚才苏玉芬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的时候,她全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她当时的脑中只有傅其深,傅其深
“我看看。”顾同松开了拽住思凉的手,为了方便查看伤口,他干脆双手捧住了思凉小巧的脸庞,让她微微仰头。
就在这个时候,思凉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声音有些熟悉。
思凉条件反射地立刻伸手推开了顾同,但是她用力太大,自己险些跌倒在了地上,幸好顾同伸出长臂一把揽住了她的腰际。
“小心!”顾同皱眉,揽住她腰际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此时的傅其深已经越走越近,思凉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疤痕已经显露在了空气中,于是慌乱中伸手用头发挡住了自己的脸庞,用来遮盖脸上的伤口。
然而当思凉这么做了之后,傅其深在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却连余光都没有看向她这边,好像是看到了陌生人一般,脚步也没有丝毫要停顿的意思。
思凉哑然,怔住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思凉立刻转过身去,看到傅其深面无表情地走进了一间医生办公室,大概,是去跟苏玉芬的主治医生交谈的。
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她的手心紧紧攥在了一起,只觉得自己像是触电了一般不得动弹。
这种被忽略的感觉很不好受,脑中又想起了顾同告诉她的话,一时间,鼻尖一阵酸涩。
她略微仰了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转身就要离开。
苏玉芬昏迷的事情很快就传到白子阳的耳中,他匆匆赶到了医院,而且还带着一个人。
与其说是带着,倒不如说是拖着。
当黎晚被白子阳拖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医生办公室内,白子阳指着黎晚喘着气对医生和傅其深道:“阿深,没什么好担心的。伯母是心脏病复发对吧?黎晚是当年哈佛医学院第一名毕业的,专攻心脏外科,让她给伯母看看吧。”
黎晚被白子阳一把推到了傅其深的面前,她一脸为难地看向白子阳:“子阳,我说过了,我不是这里的医生,我不能够给伯母看病的……”
“只是让你看看,又不是让你上手术台。黎晚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还想不想让我跟你去美国结婚了?”
白子阳知道黎晚的软肋在哪里,他这句话一出口,黎晚的脸色就立刻变了。
她咬了咬唇垂首,深吸了一口气才抬头看向了傅其深:“傅律师,那把伯母的病历给我看一眼吧,或许我能给主治医生一点点的参考建议。”
“黎晚你这么谦虚干什么?你在美国做成功了多少心脏手术?这点难不倒你的!”
白子阳见黎晚话语谦逊,立刻伸手像兄弟一般猛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黎晚原本就瘦小,被白子阳这么猛地一拍,整个人都差点栽到地上。
“老白你轻点对黎晚!”傅其深都看不下去了,蹙眉看了一眼白子阳。
白子阳不屑地伸手擦了一下鼻尖:“这女人皮糙肉厚的很,不用担心。”
黎晚抿了一下唇,她已经习惯白子阳这么对她了,她浅浅吸了一口气便对付其深道:“傅律师,那你和子阳先去外面等我吧,我跟医生讨论一下。”
“麻烦了。”傅其深颔首,拉着损黎晚损的意犹未尽的白子阳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