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时政站在她身后,一见她出来,便接了她手里的葡萄水,夏天楞了一下,扭身躲开,她还记得他的洁癖很严重,她刚拿着葡萄水进去上厕所了呢……
见她忽然闪开,君时政有些不解,“怎么了?”
夏天小脸窘迫,“这个……君时政,你不是洁癖很严重吗?我刚刚上过厕所……”
君时政微微凝眉,忽然笑了,“没关系的,今天是事出有因,等下你的检查全部完毕我再去洗手,葡萄水先给我把,我帮你拿着,不然你不方便洗手。”
“不用啦。”这多不好意思啊?
君时政沉了眼色,命里道:“给我。”
夏天的唇抿了抿,见他还是冷着脸,只好把手里的葡萄水给他,“好吧,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你追尾的事情其实也跟我有关。”他拿着她的葡萄水,眸色深邃,“当时是因为我在接一个电话,停下了车,才会害得计程车追尾,你发生的这起车祸,责任是在我身上的。”
夏天顿了一顿,弯下腰,打开水龙头清洗手心,明晃晃的镜子里,她的睫毛微微垂着,有宁静的笑意。
“原来是这样,不过还是谢谢你带我来医院。”
“这是我的责任。”他从镜子里望她,眼底深处溢出淡淡的笑意。
然后,他推着轮椅,把她送到了化验室,填好单子,她把验尿瓶从口袋里取出来,交了上去,君时政一直没说话,等她交完验尿瓶,又带她去了三楼的电图科,护士把一些链接电线的白色小圆贴在夏天的太阳穴上,打开视图表,开始观看她的脑波纹。
君时政也看着那个视图表,他看不懂,但并没有说什么,就那样静静站在护士身后,偶尔轻问几句,“护士,她的脑袋有受损么?”
护士检查了好一会,才亲和道:“从视图表里观察,没什么问题。”
“好的。”他微微一笑,把视线转到夏天身上,“你没事。”
“嗯,我听见了。”
护士把她太阳穴上的白色小圆取下来,君时政上前两步,把她扶起来,穿上鞋子,然后扶回轮椅上,“好了,下面我们去ct室吧,检查一下脑部有没有伤口和问题就大功告成了。”
“好。”
她乖乖坐在轮椅上,被他推倒6楼的ct室里做检查,整个过程,君时政都举着她的葡萄水,静待诊断结果。
很快。
ct片拍出来了,脑部没有问题,君时政把她的ct片装进牛皮袋里,低声对她说:“全部没问题,看来你确实只是感冒了而已,好了,我们回二楼去吧,葡萄水要三个小时才能吊完,我推你回去。”
“嗯。”
“你无聊吗?”
“还好。”
“要我陪你聊聊天么?”君时政边走边问。
夏天摇头,“不用的,我有点累,我想睡一会。”
“好。”君时政不在说话了,把她扶到二楼的病床上,给她脱了鞋子,又盖了被子,才淡淡道:“那你先休息一下,我现在有点事情要离开,过两个小时后我回来看你。”
“你有事就先去忙,不来也没关系的,我吊完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不可以,你的车祸是我造成的,我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你先躺着休息,我等下给你带粥过来,拜。”
夏天拗不过他,便不说话了,抿着苍白的唇,慢慢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她能察觉到,君时政就站在她面前,看了她好一会,才迈步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天感到有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那只手那么冰凉那么冰凉,就好似透着寒气的冰块。
她微微皱眉,转醒。
头顶的葡萄水已经挂完了,开始了另一瓶抗生素的输液。
怎么回事?
医生刚才没给她开抗生素,怎么有这瓶输液?
“你醒了。”耳畔边缘是熟悉的声音,不是赫连桐又是谁?
夏天微微错愕,慢慢撑起身子,坐起来,她的头发披散着,面容有些苍白,“ed,你怎么过来了?”
“出车祸了怎么不告诉我?”他神色平淡,坐在床头处给她倒汤,昨晚的那股子阴沉已经不见了,温温淡淡的,透着内敛的柔,“要不是看了新闻,还不知道你进医院了,喝点骨头汤吧,陈嫂刚刚熬好的,有点烫。”
夏天眨眨眼睛,眼眶里有点酸,“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了,来,拿着汤,我去给你洗个汤匙,刚来的时候忘记放在煲汤盒里了,有点脏。”
原来她睡了一个多小时了。
夏天接过骨头汤,却没有喝,放在床头柜上,叫住了他,“不用了,ed,我现在没胃口,等下想喝的时候我自己去洗汤匙吧。”
赫连桐没有说话,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阳光里凝成疏远的弧度。
“你跟君时政的车追尾了吗?”
良久之后,他轻声问她,眉目一片宁静,夏天压根就探不出他的情绪,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她微微点头,“嗯,是他送我来医院的。”
“你们两呆了一个早上?”
“嗯。”
赫连桐忽然扬了眉,瞳孔像蘸了墨,一动不动的凝望她,“怎么就不愿打个电话告诉我呢,我早上让秘书长去家里看你,她到的时候,告诉我你不在家,夏天,你是和我赌气吗?”
他的眼眸说不出的锐利。
夏天心头一突,条件反射般移开视线,望着窗外葱葱郁郁的树木,“没有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