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锦冷哼一声,“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时候去上坟?”
“回县主,上坟不分日子,只要有心,随时都可以。午时日光最好,阳气最旺,是上坟的好时候。据说上冤鬼之坟最好赶在午时,不容易撞上鬼。”
小孟氏心里有鬼,想必程文钏也知程汶锦的死因,午时上坟,来求心安。
汶锦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凡事都有事得其反,小孟氏做了亏心之事,还想求心安吗?
“飞花、落玉,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县主无须客气,有事尽请吩咐,提前声明,装鬼吓人之事我们不做。”
汶锦干笑几声,问:“为什么不做?怕吓到你们殿下的程侧妃?”
飞花和落玉齐声回答:“不是,有失暗卫营水准,不够干净利落。”
“知道了,我没打算让你们扮鬼害人。”汶锦否认得很勉强。
她确实想让飞花和落玉帮她装鬼吓小孟氏母女,听她们说不够水准,她心里一震。小孟氏敢毒死程汶锦,之前又害死了程汶锦的生母,会害怕鬼吗?
装鬼吓人确实是小打小闹,不能痛快果断报仇,也有失她的水准。
汶锦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的人,她马上就调整了思路。
“放出消息,让程三姑娘知道临阳王殿下今夜留宿清安寺。”
飞花和落玉互看一眼,齐声说:“县主放心,程三姑娘不会错失机会。”
“好,我们回去吧!”
汶锦三人回到清安寺,得知苏滟和苏老太太还在颂经,她就回房了。
吃过午饭,她躲在床上闭目沉思,竟然睡着了。
睡醒之后,听丫头说小孟氏和程文钏也在清安寺的客院住下了。刚才下了一阵雨,天气不好,一会儿还有雨,小孟氏母女正好住下,也和苏老太太叙叙旧。
即使是小孟氏母女送上门,凭她一人之力,想对付她们也不容易。她需要萧梓璘帮忙,可她不想跟他说实话,尤其不想让他知道她有害人之心。
梳洗完毕,汶锦想去找萧梓璘,该怎么说、怎么做,见了面才知道。
看到飞花落玉在院子里伺候,汶锦让她们进屋休息,她要在客院散步,只带荷风随身伺候。刚走上院门外的长廊,就见乌兰察溜进了长廊拐角处的花丛中。
汶锦冲荷风做了禁声的手势,轻手轻脚靠近花丛,装作无意间经过。
“姓乌的,你还算不算兄弟?”
“怎么不算?我就你和小融融两个好兄弟,我对你们的情意胜过对qín_shòu。”
“那你还对我下狠手?你看,我手上的伤就是你的弯刀留下的。我身上别的伤口都涂了药,就你留给我的刀伤不涂药,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不是京城口音,跟乌兰察说话的语气很矫情。
显然,两人很熟。
汶锦听这男子的声音也很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也是情非得已,我现在不想让小融融知道我和你认识。qín_shòu说现在乌什寨不够强大,想与盛月皇朝交好,争取被盛月朝廷赐封为王。小鸟鸟,你救过我的命,我不会伤害你,可又不能把qín_shòu的话当耳旁风,小鸟鸟,你……”
汶锦听出跟乌兰察说话的男子是谁了,是沐飞,没想到他跟乌兰察认识。
只是这“小鸟鸟”的名字,再配上乌兰察细腻傲娇的语气,真是太*了。
实在忍不住,汶锦笑出了声,惊动了在花丛后面说话的沐飞和乌兰察。
汶锦没打算跑,她怕荷风受惊,想转身拉一把,一把刀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小察察,是我呀!”汶锦小心翼翼转向乌兰察,脸上流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原来是你呀?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汶锦和沐飞同时询问。
乌兰察冲汶锦挤眉弄眼,“我知道是你,可架在你脖子上的不是我的刀,我就笑了。小鸟鸟,你千万不要因为她听到你我说话杀她,你要杀她也是因为她长得丑。她是盛月皇上指婚的临阳王正妃,你杀了她,再给临阳王挑个漂亮的。”
沐飞仔细看了汶锦几眼,冷哼道:“小乌云,你骗我,她长得不丑。”
汶锦见沐飞跟乌兰察一副德性,胆子大了,轻轻推开他的刀,说:“我本来不丑,乌兰察说我丑是想借你的刀杀了我,他明知我和你有亲,才生了坏心。”
“我和你有亲?”
“是、是、是呀!”
汶锦说的是真话,可听她的语气,看她的神态,象是在说假话。话是真是假不重要,只要沐飞的刀不架在她的脖子上就好,以免误伤了她,也疼。
“我不信你。”沐飞冷哼一声,指向荷风,问:“我和她有亲吗?”
“没、没、没有。”荷风被寒光四闪的刀吓坏了,赶紧说了她知道的实话。
沐飞用刀指向汶锦,“你的丫头说没有,你想骗我,我看你怎么圆谎。”
“小鸟鸟,她没骗你,她和你真是亲戚。”乌兰察一本正经说完这句话,又冲汶锦挤眼道:“我最喜欢说实话,你是知道的,你长得丑也是实话。”
“小乌云,她长得不丑,你再跟我做对,我会砍你一刀。”
汶锦摊了摊手,实在不想理会他们了,再跟他们绕下去,天黑也说不清。
别看乌兰察表面上在京城游手好闲,东串西逛,他可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