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仔细一打量,月季的脸蛋确实圆润了一些,以前干瘦干瘦的,现在看上去水灵许多。陈氏抹掉泪,心疼地说:“在厨房干活又脏又苦,难道当南公子的贴身丫头就吃得差么,你不会是不想亲近南公子吧?”
月季脸僵了,她娘果然什么都明白,她低头小声道:“娘,这府里一堆丫头都想攀龙附凤,我刚进来处处受她们的排挤,南公子又时常不在府,现在在府又被关起来面壁思过,我也没法找他为我说理,还是去厨房过得安稳些。”
此时的水仙却没有月季那么心平气和,她嘤嘤哭道:“在厨房干活一点儿都不比在家干活轻松,那些一等丫头凭啥什么活都不干,只需跟在主子后面走走就能吃好的穿好的,还对我们颐指气使。娘,你能不能找找南公子,让我去他身边伺候吧,我不比他身边那些丫头差。”
月季听了直皱眉,“水仙,你怎么还存这样的妄想,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你怎么还想上赶着去呢。南公子极少在府里呆着,能跟他出门的也都是小厮随从,你去他身边也见不着他的。现在他在面壁思过,听说只能傍晚出门放风一个时辰,你又何必去那里受那些丫头作贱。再说了,我娘和三婶也没法替你说情啊,根本见不着南公子的。”
齐氏见女儿流了满脸的辛酸泪,便道:“月季、水仙,你们在南府要机灵点,倘若能见南公子一面务必要问问海棠住在哪儿,你们就说实在是惦记姐妹之情想去看望看望她,然后让海棠帮你们在南公子面前说好话,南公子将来肯定会收你们做通房的。只要你们用些心思,生儿育女当个小妾肯定不在话下。”
月季和水仙听得惊诧不已,仔细一问也以为海棠怀的是南公子的孩子。水仙们再不敢小瞧海棠反而佩服她了,月季倒是惊诧得什么话都没说。
水仙立马意识到南公子每日傍晚放风一个时辰必定是去看海棠的,她抓着齐氏的胳膊说:“娘你放心,今夜该给南公子送饭的婆子病了,我就请缨去给南公子送饭,说不定他会告诉我海棠住在哪儿。我和月季每个月有半日出门买自己用品的机会,到时候我们俩就去找海棠!”
本来小厮答应让她们见面半个时辰的,可是有人出来找小厮说主厨在里面骂人,说干活的人手不够,小厮便来催月季和水仙赶紧进去。
陈氏慌忙说玉森去梧桐书院读书欠债的事,现在每日早晚砍柴很辛苦,问月季身上有没有钱。月季摇头说发份例要等到月初,还差十几日呢,便和水仙急忙跑进去了。
陈氏见月季一进去便掩面哭了起来,“她们干这么些日子的活也没发一文钱,就是能吃得好些,还不知要在里面受多少罪呢。那个南公子也真缺德,说是带月季进来享福,结果却让她帮厨。”
齐氏瞟了她一眼,“二嫂不要不知足,这都是月季自己作的,你还怪上南公子了。想要攀上南家这个高门,就得花心思筹谋,我瞧月季压根不是这块料,你让她为玉森挣些束脩就早些回家嫁人吧。”
陈氏气得咬牙,却没话回,只好跟着齐氏一起回家。
没想到水仙还真有两下子,果然让她得了机会去给南云阳送饭。南云阳看在水仙是海棠的堂妹份上,答应第二日傍晚带她一起去看海棠,还嘱咐水仙到时候要陪海棠拉拉家常,别让海棠呆着难熬。
水仙欢天喜地,向南公子说了好些动听的话,但一回到厨房便绷着脸,没把这事告诉月季。她要单独和南公子一起出门,这可是十分荣耀的事,当然不会让月季跟着一起去而白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