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蔚打量着那两个头上罩着黑布的男人。
“副将?”她上一眼下一眼的审视着他们,不断的摇头,“这怎么可能,主帅大人,您是在开玩笑吗?昨天夜里他们竟然行刺于我,要不是我身边的这些近卫军,只怕今天早上诸位见到的只是我的尸体了。”
顿了顿,她似乎自言自语道,“也不知世子知道他的正室夫人跟尚未出生的孩子死在自己人手里,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主帅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滴下一滴冷汗,“这里面绝对有误会,世子妃若是信得过本帅……”
“我信不过。”对方话音未落便被叶芷蔚打断了。
前几日行军,世子妃在军中已经有了不错的口碑,所以今天他们见世子妃竟公然与主帅对峙起来,全都挤在周围看热闹。
“你身为主帅昨夜镇守不利,又失去军粮,我的人抓到纵火叛军,你却说我们抓错了人,现在你又口口声声称行刺我的这两人是你的副将,试问我该如何信你?”
主帅嘴唇翕动着,“不管怎么说,后军是由我在指挥,世子妃纵然身份尊贵,但不过是一介女流,难免分不清是非,来人,送世子妃下去休息……”
主帅身边的军士刚想上前,青衣等人齐齐将手放在剑柄上,亮出要动手的架势。
“你们……”主帅恼怒道,“你们想造反不成?”
“想要造反的我看非是我等。”叶芷蔚缓步来到众人前,扬手拿出一封信,“这是我的人在这两个人身上搜到的,就算他们不是叛军,但他们与叛军有信件往来,昨晚那把火,主帅大人还敢说与他们无关?还要替他们遮掩不成?”
“这信绝对是假的!”主帅怒冲冲喝道。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叶芷蔚晃着手里的信,冷笑道:“通敌之罪可是要杀头的,主帅大人可要三思而行。”
主帅额角青筋暴突,气的浑身乱颤,“他们怎么会把信带在身上,这信……”忽地,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后面半句话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可是,前半句话已然出口。
叶芷蔚笑眼弯弯,狡黠道:“他们不会把信带在身上,那平时他们都会把信放在哪里?”
主帅嘴唇哆嗦着。
“是藏在他们各自的帐中?……不可能。”叶芷蔚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怎么敢收藏起来,依我猜测定然是……烧掉了!”
“休得胡言!”主帅伸手想要去抽腰中长剑,没想到青衣身法更快,对立冰冷的长剑已然出鞘,剑刃正抿在他的脖子侧面。
“你……”主帅有些傻眼了,他没想到叶芷蔚身边的这些人竟然敢公然向他动手,要知道就算是后军,他们这里也有二千多名军士。
“现在,本妃便以通敌之罪,将你拿下!”叶芷蔚秀眉一挑,“若有不服,等到了阵前,自有世子爷替你公断。”
近卫军涌上来,干净利落的便将主帅身边侍卫的武器通通缴械。
“你……你没权处置本官!”主帅怒道。
“的确。”叶芷蔚点了点头,“以世子妃的身份,我确实无法干预军务。”
青衣手里的长剑依然没有离开过主帅的脖子。
叶芷蔚盯着主帅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不过我若以女国公的身份呢?”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国公爷可是武官的爵,虽然眼前这位是女国公,但却是皇帝亲封的。
“你若不服,那我以安逸郡主的身份够也不够?”叶芷蔚脸上的笑意尽数散去,乌黑的眸子迸出灼灼火光,就连周围众军士都感觉到自她那娇小的身体内逸出的丝丝冷意。
“把他带下去。”叶芷蔚下令道。
近卫军上前捉了主帅,连同那两名副将一同带了下去。
众将站在那里面面相觑,眼前军中主帅被押,粮草也尽数被毁,如何行军,这要到了阵前还不得以延误军情罪全都被处斩了?
“军中粮草由谁负责?”叶芷蔚突然道。
人群中沉默了片刻,走出三名副将,措手道:“回世子妃,是末将。”
叶芷蔚轻轻颔首,“你们先清点下损失的粮草数目,然后尽快报上来。”
“遵令。”
“谁负责军中后卫?”大部队前行时,后军在提借粮草的同时,也为大部队提供后卫。
前世叶芷蔚好歹也算是跟随风暮寒东征西讨,对于军中之事并不生疏。
没一会功夫,她便将后军所有事情简单的处置了,其他的都交由青衣负责。
青衣自幼便跟随南王世子身边,对于军中事务再熟悉不过了,一个时辰内便把所有事务安排下去。
损失的粮草就算他们派人重回小城也没有办法补齐,北边资源匮乏,就算是从城里百姓身上强征粮食也凑不齐所需的数量。
青衣安排好了军中事务后便去向叶芷蔚回禀。
“给世子去信提前知会声吧。”叶芷蔚缩在军帐中,小口喝着小莲熬煮的红枣粥,心里却是想象着风暮寒听到这个消息后,那足以吓煞众将的脸色,“也不知前军携带的军粮能吃上几日。”
皇上给了风暮寒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没了粮草,看来只能尽快功下苍州城,别无他法。
“大约可以维持五日左右。”青衣道,“只是苍州城地势险要,世子才带了五千人马,只怕会死伤惨重。”
叶芷蔚无声叹息,远在宫里的皇上才不会管这些,他要的只是结果,至于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