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上的王婆子,惊讶的看着那一车车新运来的米粮。
叶芷蔚让所有农户都来帮忙,并许诺搬完所有的东西后每户都能得到一袋米粮,那些人更是卖力,两个时辰就将所有米全都入了大库。
王婆子躲在暗处,竖着耳朵。
叶芷蔚早就派人暗中盯住了她,王婆子却不自知,当她听说了这些米是三小姐从大夫人弟弟的手里抢收来的时,更是连一刻也坐不住了,第二天一早,便给大夫人写了一封信,找来了庄上自己的心腹,给了那人几个铜钱,让他往城里跑一趟,把信送去镇国公府。
可是那人收了她的铜钱和信后,却直接将信交到了米嬷嬷手上。
王婆子正坐在屋里得意,自己这次干了件大事,大夫人知道后一定会赏自己,她还没来得及幻想自己会得了多少赏钱,就被从外面进来的几个护院拿住了。
王婆子又惊又惧,嘴里却嚷着冤枉,并称自己什么事也没做。
护院将她拖去了正屋,叶芷蔚坐在那张老虎皮的太师椅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米嬷嬷上前将那封信呈上去。
叶芷蔚展开信,看了一遍,不屑一笑,讽刺道:“王妈妈还真是忠心耿耿。”
王婆子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一有举动就被这小丫头发现了,不过她仍仰仗着自己是大夫人身边的人,量眼前这三小姐不敢拿她如何,最不济就是将她赶走,她回了镇国公府,只要把消息告诉给大夫人,到时自然还有自己的好处。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略略镇静了些,看向叶芷蔚的目光里还带着些不服气。
叶芷蔚看完了信,随手丢在桌上,“陈叔。”她开口道,连看也没看一眼王婆子,“把她拉到后山去,切碎了喂狗。”
王婆子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叶芷蔚。
什么?三小姐刚才说了什么?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转过头去看正屋里其他人,米嬷嬷跟小莲全都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眼观鼻,口问心,规矩丝毫不错,难道她们耳朵出了问题么?她们没有听见三小姐说了什么?切碎了她……喂狗!
这是要杀了她啊!
几位护院脸上带着狞笑,相互询问着,“这次的由谁先动手?”
“我来吧。”有一人上前一把揪住了王婆子,将她的双手翻剪到背后,“这活比上山打猎省事,这肉够那些狗吃上两天了。”
不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王婆子拼命踢动双腿,嚎出来的声音就像鬼叫似的:“三小姐!三小姐您不能杀了老奴啊……大夫人一定会追问下来的!”
叶芷蔚平静的看着她,“你只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就算她追问下来,那时你已经死了,而且我还会告诉她,你是为了保护我,在后山上被狼吃掉了。”
王婆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都僵住了,牙齿不住的打颤。
此刻,端坐在那高高太师椅上的人,明明只是一个才刚刚十三的女娃子,可是她却平静的说出如此令人恐惧的话来。
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叶芷蔚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拉出去吧,我那些狗还没吃早饭呢。”
“是。”几名护院强忍住心里的笑,配合着她演这出戏。
王婆子这时才真正意识到,她的小命是真的要玩完了。
“三……三小姐……三小姐饶命啊!老奴对您还有用处!求您高抬贵手吧……”王婆子哭得声泪俱下。
叶芷蔚抬了抬眼皮,这时王婆子已经被人拖到了门口。
“哦?那你说说看,你还有什么用处?”
护院停下脚步,王婆子用尽吃奶的力气从护院手中挣脱出来,重重将头磕在地上,“老奴之前有眼无珠,错跟了大夫人,求三小姐给指条明路!”
米嬷嬷跟小莲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人属墙头草的,这么快就倒了,想必也是个靠不住的。
叶芷蔚思忖道:“要我留你一条贱命也不难,可是……你得拿出点本事来,我手底下不留白吃饭的,就是那几条狗也懂得看家护院,你总不能比不过那些狗吧?”
言外之意,狗还知道吃了她的帮着看门,你却吃里爬外。
这会就是有再大的讽刺和挖苦,王婆子都得受着,为了这条小命,她只能拼命磕头,“求三小姐饶命!”
叶芷蔚看了一眼米嬷嬷,米嬷嬷立即会意,上前踢了一脚王婆子,喝道:“滚起来。”
王婆子不明所以,战战兢兢站起来,却发现两条腿早就软得站不住,只好让两个护院过来,提着她的衣裳,把她拖到一旁的桌案前。
米嬷嬷铺开信纸,又将笔递到王婆子手上。
“这……这是要做什么?”王婆子完全被弄蒙了。
“我说一句,你写一句。”米嬷嬷一字一顿道,“若是写的我家小姐不满意,你便还是去当那狗粮吧。”
“写,我写!”王婆子吞咽了一口唾液,这种时候,还是顾着自己这条小命比较重要。
叶芷蔚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王婆子哆哆嗦嗦的写信,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冷笑。
镇国公府。
大夫人坐在客厅里,她的娘家弟弟李源正倒背着双手,在她面前转来转去。
“大姐,你还没想好么?都快十天了,这么好的便宜可不能让它跑了!”
大夫人为难道:“我之前曾问过你姐夫,他说米铺开春时你才刚刚进了批货,现在还都压在库里呢,再收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