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蔚目光不瞬的望着风暮寒。
“皇上当真下旨要你去南方做巡查使?”
风暮寒既没马上承认,也没有否认,“你会怨我么?”
叶芷蔚轻轻叹息,伸手攀上了他的脖颈,“傻瓜,我怎么会怨你,我只会担心。”
相对凝望,他全不知自己已被她的目光所荧惑,痴到了骨子里。
“我会担心你出门在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会担心那些不长眼的家伙背后向你下刀子,可我只能眼巴巴的在这里等你回来,一点忙也不帮不上。”
“为夫现在还没弱到需要你来帮忙,你只需将自己看好便是。”风暮寒喃喃道,“这次青衣我要带走,但我会多安排些人在你身边,平日出府时身边要多带些人,私下里莫要与英王见面。”
“那个姓闫的要是半路拦截怎么办?”叶芷蔚无辜的眨着眼睛。
“不如今晚为夫便派人送他上路。”风暮寒狠狠咬着牙。
叶芷蔚看着他那愤愤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笑,“我只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的。”
风暮寒伸出手来将她揽进怀里,“你莫要担心,不过是巡查南方洪灾而已,不会有危险。”他低声说道,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耳边,顺着她的脊背窜上一道细微的酥麻感。
叶芷蔚扬起小脸,他的唇落下来,在她修长的玉颈一侧流连不去,她柔若无骨的靠在他的怀里,沉溺在他温柔的攻势下。
分不清究竟是谁先沉沦于其中。
风暮寒又待了一小会便离开了。
小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担心道:“世子爷为何走的这么急?”
叶芷蔚苦笑道:“皇命在身,身不由已。”
小莲不解其意,叶芷蔚也就由她去了。
风暮寒离了小楼,吩咐青衣道:“这边留下一百名暗卫,随时注意她的安全。”
青衣拱手领命,亲自去按排人手去了。
风暮寒眺望着浩渺江水,唇边逸出一抹冷笑。
昨夜皇上召见他时给他看了近日来朝中大臣递上来的折子,几乎所有文官都推举他为巡查使,南下赈灾。
通常这种差事都是由文官担任,这一次他被众人保举,本身就非常可疑,若是皇帝不信任他,只怕又会节外生枝。
他知道这背后是谁搞的鬼,不过这一次,只怕是又要让某人失望了。
风暮寒一行简装轻骑,离了京城,出城不远即改道,文天昊等在半路上,他们汇合后并没有南下,而是驾马往西北方向而去。
此次,他们明里南下赈灾,暗中的目标却是收拢西北军兵权。
京城,十日后,江边小楼挂起了蜀香园的招牌。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过后,地上如同铺了一张巨大的红毯。
叶芷蔚特意在蜀香园楼外安排了人手,免费分发蜜意坊的小包点心,不少百姓听说有免费的东西可拿,纷纷涌到江边来。
叶芷蔚还让人准备了不少糖果,免费分给围聚在这里看热闹的小孩子,装糖果的纸包外面写有蜀香园字样,以及最新菜式的名称。
“这栋小楼之前被闲置了几十年,听说楼主是个倔老头子,多少人高价想收购此处,都没能谈妥。”
“也不知是哪位东家这么有能耐,说得动那倔老头子。”
人们围在蜀香园楼外看热闹,几十个跑江湖演杂耍的艺人,在楼外的空地轮番上阵表演。
苍明今天也特意从庄上赶过来,与叶芷蔚站在四楼的花窗后面,望着楼下热闹的人群。
今天是蜀香园试营业。
蜀香园只提前准备了一百桌席位,凭号进楼入座,楼外这会已经停了不少马车,来的人全都是达官富贵。
那些没有排到号的,可以到楼外的一处单独开设的窗口前,定制食盒,带回自家府上慢慢享用。
叶芷蔚知道,今天定出去的这一百桌席面,全都是依靠风暮寒的关系上门的,有了他的帮忙,第一步她已经轻松的走了出去,可是接下来的路仍然要靠她自己。
所幸她也不是那种只会依靠男人的女子,若是没有些挑战和风险,她还会觉得未免有些无趣呢。
她与苍明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楼下的光景。
就在这时,从路边的一辆马车上跳下来一名年轻男子,大约二十几岁光景,穿着一身簇新的宝蓝色锦袍,急匆匆进了蜀香园。
“叫你们东家出来见我!”年轻男子进门便揪住一个路过的伙计。
那伙计转头望着他,脸上带着笑,可是眼睛里却带着一抹怪异的闪光,“这位公子不知找我们东家有何事?”他的态度不卑不亢。
“叫夏老头出来见我,他言而无信,今天我要跟他理论个清楚!”年轻男子嗓门不小,不少在一楼的食客全都抬起头来,望向这边。
年轻男子怒冲冲站在那里,瞪着向他走来的马掌柜。
“你是何人?”他质问道。
马掌柜脸上带着生意人的精明,拱手陪着笑,“这位公子,不知您是哪位?”
年轻男子翻了个白眼,“我乃镇国公府的大公子,叶容与,一年前我与姓夏的那老头商谈买楼之事,当时他许下两个条件,称只要我应了便将此楼买我,怎耐当时我有要事在身,离开了京城,现在我来买此楼,怎地他竟自己做起了生意,难道他忘记当初开出的条件了么?”
马掌柜很快便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陪着和善道:“原来叶公子也是想要来买楼的,只可惜,现在此楼并非是夏老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