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掌灯时分。
南王身边的侍从小心翼翼的探头进来,道:“王爷,晚膳好了,现在用么?”
南王放下手里的书册,这才发现外面天色已暗。
“不用了。”南王站起身,出了书房。
侍从道:“庄侧妃刚才打发了丫鬟过来,不知王爷今晚是否过去。”
南王含糊的“嗯”了一声,迈步往庄侧妃的院子方向去了。
庄侧妃的脸仍然青肿着,于是便戴了块面纱在脸上。
南王见了诧异道:“这是做甚?”
庄侧妃略显害羞道:“妾身容颜受损,恐惊吓王爷,故此才遮掩一二。”
王爷微微蹙眉,但没说什么。
南王自觉没什么胃口,用过晚膳后便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
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香气,略显烦躁的情绪不知不觉的变成了悸动。
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异常沉重,隐约中,他听见庄月琦的说话声:“今天便交给你了,好生伺候着王爷。”
“可是……明儿王爷醒过来,会不会责怪奴婢?”从声音里他能分辨得出,这是庄月琦屋里的大丫鬟。
“放心,王爷不会在意,就算不马上收你做通房,等以后你若是能怀个一儿半女的,他也定会将你抬成妾室。”
后面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南王已经听不真切了。
他只觉一具温软香甜的身子靠了过来,柔弱无骨的揉着他的身子……本能瞬时复苏。
虽然他无法睁开眼睛,但这并不妨碍他本能的冲动。
他听见女子急促的呼吸声,娇喘着,一声声叫着“王爷”。
不知为什么,此刻,他的大脑异常的清醒。
像这样的状态,以前他也曾有过数次,不过那都是在饮酒过后,他以为这是兴致所致,可是今日,他并没有饮多少酒,为了怕庄月琦发现他的情绪低落,他甚至还将其中一壶酒悄悄倒到了窗外。
“王爷!王爷!”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侍从焦急的呼唤声。
紧接着,一杯凉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啊!”南王惊呼一声睁开眼睛。
“王爷醒了。”侍从松了口气。
“抬走。”一个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王艰难的抬起头,只见风暮寒面色如霜,站在那里。
他眨了一下眼睛,想开口说话,可是不知为何,他只觉自己的舌头都是麻的,就连身子也不听使唤了。
罗汉床下,跪着一个衣着不整的丫鬟,以手掩面,嘤嘤的哭。
南王嘴角抽搐几下,想来刚才与他亲热的人便是她。
几名近卫军走进屋来,将南王抬了起来,临出门时,他听见风暮寒吩咐手下道:“将她拉出去,处理干净了……”
院子里立时响起女子绝望的呼救声:“庄侧妃,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
南王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近卫军将南王抬回书房,将他搬到床上。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山羊胡,背着一个大药箱。
他来到床前,慢条斯理的将药箱放下,净了手后上前给南王诊脉。
南王睁开眼睛盯着他,认出他是以前在府里为风暮寒诊治头疾的崔药师。
崔先生半眯着眼睛,一手捻着山羊胡,不住的点头,又摇头。
南王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嘴唇只能翕动着,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风暮寒走进来,冷冷的瞥了一眼床上的南王,问崔先生道:“如何?”
“不妙。”崔先生收回手,又在南王的另一只手腕上切脉,过了一会他收回手来,起身打开药箱。
“已经无解了么?”风暮寒问,全然不去理会满眼惊愕的南王。
“待在下开个药方,先喝几副试试看。”崔先生很快将药方开好,风暮寒打发了人去库房抓药。
南王心里这个憋屈就别提了,从别人的对话里他隐约能觉察出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妙,但周围人来来去去,没一个人肯停下来详细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半个时辰后,南王总算见到了经常服侍在自己身边的侍从,他端来了一碗药,用勺子一点点将药喂进他的嘴里。
直把南王苦的直皱眉,但他的舌头根本无法灵活使用,根本吐不出来。
喝了整整一碗,侍从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声道:“幸好世子爷赶回来的及时,王爷您差点就中毒不治了。”
中毒?
南王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怎么会中毒?要知道这里可是南王府,什么人敢对他下毒?
一个时辰之后,侍从又端了药进来,这次喝完药后不久,南王才觉得身体渐渐重新归属于他自己的控制。
“世子呢?”能够开口说话之后,南王问出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风暮寒的去向。
“世子爷回了清月居。”侍从道。
“把他叫来!”南王好不容易才坐起来,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喘息。
他的身体一直以来都很好,这次的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他不由得心里阵阵发毛。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有人下毒,那必然是有谁想置他于死地,他要立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派去清月居的侍卫很快便回来了,回禀道:“世子已经歇下了。”
南王猛地一拍床板,“把他给本王叫起来!”
侍卫一脸为难,就算是南王的命令,可是谁敢真的去清月居将世子叫起来啊。
这时有一侍从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