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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信九个人在放下行李之后,便跑出去参加文会,今日的文会是北方一位老前辈登台授课,当然在这个时候,授课的内容和平时的讲学大为不同,所讲者俱是参加乡试的经验,所以得到广大学子的欢迎。就是罗信他们也听得认真,毕竟他们也没有参加过乡试,不知道参加乡试的步骤。而那位老前辈又讲得十分详细,从准备赴考,到进入考场,以及乡试中考试的内容。
别说别人听了,就是罗信听完脸都绿了。
在县试,府试和道试的时候,只有道试的强度略微高一些,要连续考三天,而且这三天都是在考场中度过。
但是……
这乡试却是要连续考九天。
也就是说考生要在考场内呆九天,答卷以及吃喝拉撒睡都在考场内,这个环境,这个考试强度,这不是一般的考生能够坚持下来的,就是能够坚持下来的,也很难发挥出自己正常的水平,更别说是超水平发挥了。
而且大部分书生原本就体弱,这对他们来说真是一个折磨,怪不得历史上说那些参加乡试,从考场出来的考生,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因为他们的精力和体力都达到了极限。甚至有考生在考场内发疯的。
这不禁让罗信边听边感叹,古代的书生真是不容易啊!
京城。
严府书房。
严嵩淡淡地说道:“陆庭芳和罗信退婚了?”
“是!”严世番轻哼了一声道:“他倒是懂得时务!”
“他和罗信断绝师生关系了?”
“是!”
“呵呵……”严嵩淡笑了两声,声音中充满了讥讽:“他以为这样就能够让罗信脱身?他活了大半辈子,难道就看不出来为父针对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罗信?”
“我想他是害怕了吧!”严世番嘲笑地说道:“他此时哪里还管得了罗信?他想以此来保住他的性命吧?”
严嵩沉吟了一下道:“也许!呵呵……这帮子清流,也有怕死的时候,呵呵……”
“那我们?”严世番眼中闪烁着凶光。
严嵩便摆摆手道:“杀一个沈炼也就足够了,如果再杀陆庭芳,恐怕会引起士林的非议。而且我们的目的原本就不是陆庭芳,而是罗信。先把他关着,到时候再说。”
“也好!”严世番点头道:“刘守有找过我给陆庭芳求情。”
严嵩笑道:“就给他一个顺水人情吧。”
徐府书房。
“什么?”徐阶盯着对面的何心隐:“他拒绝了?”
“是!”何心隐脸色也不好道:“他说他相信天地自有正气在!”
“天地自有正气在?呵呵……”徐阶眼中露出了一丝讥讽:“他还是年轻啊。年轻真好啊!”
“我已经不年轻了,但是我依旧相信天地自有正气在!”何心隐闷声闷气地说道,此时他的心中也有一股不平之气,对徐阶很有意见。
“呵呵……”徐阶干笑了两声。望着何心隐道:“我们是在和大明最阴险的人争斗,所以我们只能够比严嵩更阴险,才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可是……就算我们取得了胜利,那么我们还是我们吗?”
徐阶微微垂下了眼帘,何心隐的神色有些激动道:“再说。不器他不是我们的敌人,也不是一个阴险之人,我们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
徐阶继续沉默,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暗道:“罗信他会是我的另一个敌人啊!”
“而且这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器给我们提供了这个机会,我们为什么不把握?”
“机会?”徐阶淡淡地说道:“这个机会未必就会搬到严嵩。”
“但是它至少是一个机会。”
“你可知道我们一旦利用了这个机会,无疑就是一场决战!”徐阶定定地望着何心隐道:
“我们有决胜的把握吗?如果我们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就必须全力以赴,到时候我们的人都会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一旦失败。你想过后果吗?”
“这也怕,那也怕,还不如回家抱孩子!”何心隐气哼哼地说道。
徐阶的胸膛也起伏了起来,他知道如今士林中人都把他看成一个胆小如鼠之辈,这让他也十分反感有人这么说他,如今何心隐无疑是在当面斥责他。但是,徐阶不愧是城府极深之人,胸膛只是起伏了几下,便硬生生地让自己平静了下来道:
“这件事情先放下吧!”
“你说放下那就放下,告辞了!”
何心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也不再看徐阶,推开书房门,大步离去。
大同。
距离乡试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各项文会开始减少。没有几天便销声匿迹了。整个大同浮动着一种紧张和躁动的气息。
那么,此时那些考生都在干什么?
自然的都是在做靠前的准备,这靠前的准备自然也包括进入考场之后所需的东西。要知道这可是连续九天的考试,一切都要在考场内解决,丝毫马虎不得。一旦因为少准备了什么,到时候哭都没有哭的地方。
这一日。
九个人刚刚吃完饭。围坐在一起饮茶,这里年龄最大的罗智便道:
“不器,你考试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罗信便点头道:“都准备好了。”
“你都准备了什么?”陶兴彦好奇地问道。
罗信便掰着手指说道:“笔墨纸砚,吃的米,喝的茶,行礼。就这些了。”
“这可不够!”陶兴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