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
步云卿看着端坐于主位的人,步伐轻快的迈步走了过去,由始至终全然没有注意到偏厅内右手旁坐着的某位爷。
楚琏澈看着竟然全然无视掉自己的某女,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似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步、云、卿!”
听到有人喊自己,步云卿本能的循声望了过去,四目相对的瞬间愣了一瞬,下一刻惊讶的尖叫了出来。
“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琏澈蹙眉看着明显一副不想见到自己的女人,声音低沉的答道:“自然是慕容教主请来的。”
听后步云卿不由得将目光转移向悠然坐着的人,不解的问道:“慕容,你请这个齐舒衡来幽冥教做什么?”
闻言慕容鹰倒是亦不解的愣了一下,随后了然的笑了笑,目光中带着一抹兴味的看向楚琏澈,“想来这齐舒衡应该是侯爷的化名吧,字舒衡,封号齐侯,说来侯爷倒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步云卿看着四目相对的两个人,隐隐感觉到似有火花在“噼里啪啦”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慕容,你在说什么,什么侯爷,什么化名?”齐舒衡,封号,齐侯……
慕容鹰看着双目瞪得老大,嘴巴半天没阖上的人,声音不辨情绪的问道:“怎么,想到了?”
“你你你……”步云卿伸手指着那坐在自己正对面,脸色阴沉的某位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心里面更是拔凉一片。
这……这个男人竟然就是齐侯楚琏澈,也就是她那位所谓的夫君,完了完了……
楚琏澈看着一脸愁云惨淡的人,并没有作出回答,但这种无言的沉默无疑是最好的回答了。
“既然这人已经回来了,那么本侯就带走了。”楚琏澈最后看了一眼仍旧没有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的人,而后朝主位上的人淡淡的说到,那泰然自若、无所顾忌的语气,丝毫没有正身处敌穴的意识。
“侯爷何必这么心急,卿丫头都还没说要不要跟你走呢。”慕容鹰剑眉一挑,说着将视线转向了步云卿,话中挑衅味十足。
楚琏澈听到这番话后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然后亦将眼眸转向正中/央身形挺直的女人。
四目相对,步云卿仅仅只是顿了一下,下一刻声音无比坚定的说道:“慕容,我愿意跟他走。”
此言一出在坐的两个人皆愣了一下,楚琏澈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的看着前后态度判若两人的女子,倒有些猜不准她脑子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无视那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的探究,步云卿步伐坚定的缓缓走到楚琏澈跟前,声音轻缓的说道:“侯爷,我有一事相求。”
楚琏澈未曾吭声,只是用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她,那赤/裸/裸的视线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
要说心里面毫无怯意,那是不可能的,那么直接的视线,那么深邃的目光,步云卿微微的摇了摇头,正了正心神,毅然说道:“当初虽然是慕容派人劫了和亲的队伍,但是在幽冥教的这段时日他却丝毫没有亏待于我,相反的将我照顾的很好,所以……”
“所以你是要替他求情?”楚琏澈微眯着打断了她最想表达的意思,瞳孔中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步云卿迟疑了片刻,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说来当初只不过是她想借机逃婚罢了,而慕容只不过是在不知不觉当中被自己间接的利用了而已,如今她不想逃了。原本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自己和梦中的那个男人的羁绊,既然齐舒衡就是齐侯楚琏澈,那她还有什么理由要逃避这场婚姻?
她并非善女,但是一场坠崖让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又戏剧化的遇到了并嫁给了梦中的那个男人,这林林总总的一切让她不得不怀疑宿命一说。
“卿丫头,你能替我求情我很开心,但怎么说这里也是幽冥教,我的地盘,你这么做也未免太伤我自尊心了!”无视某人眼中燃烧的浓浓怒火,慕容鹰故作一脸伤心的说道。
下一刻,表情一变,目露阴鸷,“不过如今要求情的怕应该是你这位夫君才是,竟然敢只身带了十几个人就前来幽冥教,胆量着实是令人钦佩!”
这齐侯楚琏澈于他而言非友即敌,今日若是不除,他日迟早会成为他最大的对手。
听了这句话步云卿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静坐在一旁的男人,只见楚琏澈目光深邃有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谭。·
“慕容教主这是不打算放人了?”
慕容鹰笑了笑,一副很是欠扁的表情,“本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
他若是愿意出手相助的话,那一切好说,若不然……
沉默良久后,楚琏澈渐渐收敛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寒意,竟一改之前的主意开口道:“若想本侯协助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话到这里话锋一转,“遥城比邻丰城,事后慕容教主只需将遥城献给北樾即可。”
面对楚琏澈提出的这个要求,慕容鹰眸中的颜色明显幽深了几分。
这遥城地处西恒最东边,乃北樾和西恒的交界处,贸易往来十分频繁,据他所知西恒国库收入的三分之一可都是来自这遥城,是以北樾早就对这块地方眼红了。
楚琏澈见主位上的人虽沉默不言,但是眸中却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气,倒是也不急,悠悠然再度说道:“仅以一座城池就能换来慕容教主想要的一切,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很划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