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卿视线幽幽的看向远处,伴随着一声轻叹道了一句,“唉,还能有什么,不就那沈小姐的事。”
此话一出阮文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这敢情绕来绕去又给绕回了这个话题上面,或者说今儿个眼前这人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弄个一清二楚才肯罢休。可怜的他,这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了,怕是要让她和阿澈的关系更加的僵硬,这不说,竹儿那丫头那里又让自己不省心。
步云卿看着突然间不说话的人,这倒是一点也不急,反正迟早总是会开口的。右手手臂往那圆形的石桌上一搭,甚是惬意的赏着亭台外的美景。此时此景,这若是旁边再沏上一壶茗茶,配上几碟瓜果糕点什么的,便堪称是人间享受了。
这有人不急自然也就有人急了,阮文昊看着那神色惬意的人,他这心里面可就不是滋味了。
这沉默良久后,阮文昊终究是受不了这种沉寂的气氛,开口说道:“那个,云卿,这有些事情过来了就让它过去好了,又何必再纠结。”
现在这个时候再去谈论那件事情,也无非是增加彼此之间更多的矛盾罢了。
“文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步云卿偏头看了过去,一脸的不解。
“……”
听了这句话阮文昊觉得甚是无语,这话题明明就是她一心挑起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高。
“云卿,其实你要知道阿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阿澈和那位沈小姐曾定下过婚事我是知道的,但真正见到本人却是不久前,当初阿澈带了一名女子回府你应该也知道一些,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这位沈雨菲沈小姐,具体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阿澈只简单的跟我说那位沈小姐是为了救他而中毒。”
前面说的那番话她是知道的,但是后面那件事她却毫不知情,因为那个男人从来未曾跟她提过此事。而事后第二天那位沈小姐便也走了,这是那个男人告诉她的,如今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其实这人并没有离开,只是送到你府中了是吧?”
话虽是问话,但是她心里面却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了。
事到如今阮文昊倒也不好奇她会猜到这点,缓缓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事也不是故意想瞒着你,只是阿澈清楚你的个性,知道你虽外表坚毅但却也心善,这若是让你知晓他曾有过一位未婚妻,而且这未婚妻还找上了门,那么以你的性子即便是不会说什么但是只怕这心里面也会有些许的隔阂。”
步云卿静静的听着他说着这一番话,直到阮文昊说完后她亦是默默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有过未婚妻,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想到这点她这心里面就隐隐有些生气,这倒是气他有未婚妻,而是恼她为何从未跟她提过,他们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不是嘛,既然如此的话那凡事不都应该坦诚以对,即便是有什么事也可以说出来一起解决不是吗?
他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自己着想,但是她想做的是那参天乔木,而不是那攀附乔木而上的藤蔓。她也想成为他的依靠,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人独自解决。他自以为对自己的好,其实并不是她所希望的,她想与他同进同退,而不是事事替自己挡在前面。
“事到如今,我也没不曾料到,原本我以为这沈小姐身上的毒也解了,也答应当初的那一场婚约无效,那么事情到此也算是彻底解决了,但是没想到却又突然出现这种事情。”
阿澈突然失忆是他所未料到的,这所有的人他都记得但却偏偏忘了云卿,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将怀疑的矛头对准那位沈小姐,但是却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因为且先不说阿澈同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就以阿澈的警觉性来说,也不至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着了道。
但是事事往往有时候就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任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一杯茶中却掺了幽冥教的特质蛊毒—浮生醉,无色无味,融于其中,叫人根本就无从觉察。
“文昊,其实说真的我这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难过和郁闷的,你说他怎么可以所有人都记得却单单忘了我呢?”他不是一向都将自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嘛,那为什么就不争气点了,怎么可以又怎么忍心忘了自己呢,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子会让她伤心么,还是说他忍心看着自己伤心难过?
闻言阮文昊一时哑口无言了,看着那有些许落寞的微微低垂着头,任由青丝遮住半边侧脸的人,下一刻,右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抚着她的头,语气轻柔,透着几分安慰。
“阿澈那么爱你,又怎么忍心会将你遗忘,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热,步云卿抬头望了过去,然后展颜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她就不信,凭借着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还“挽回”不了一个男人的心,死缠烂打,她一向很拿手的,更何况,她这腹中还有那个男人的亲身骨肉呢,她就不信那个男人真的能够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她这才刚打定主意,一道中气十足,隐隐带着一丝怒意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步云卿抬头错愕的朝着声源处望去,目光落在正前面那一袭墨色锦衫,静静的站着的人的身上。
“我问你们刚才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