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双臂暴涨,将路心兰和陈正明带离人群。 他们从半空中掠过,拥挤的人群好像潮水一般从城门里涌出,将守城的官兵挤散。
陈正明见了,人虽在莫邪的掌控中。却大声喊着府河县的差役,命令他们不要阻拦。可是他的话却如同一片树叶落在潮水里,没有半点作用。
如果一座城已经成了死城,为什么还要拦住人们逃离死亡的脚步?
为君上传令的将领名叫倪狼,原本就看不起陈正明这类白衣秀才。此时他大声喝道:“陈正明,你竟然敢违抗君上的命令?居然私自打开城门,放走这些瘟民,我要捉了你交给君上,让你承受千刀万剐之刑。”
莫邪此时带着陈正明落下地面站稳脚跟。
陈正明奋臂挣开莫邪。扭头就往回跑。莫邪一时忍不住,拉住陈正明恶狠狠地说道:“你找死吗?你不要你的妻子和孩子们了?”
陈正明焦急的推开莫邪说道:“你别管,不干你的事。”
莫邪气结,嘴里说道:“好、好、好,我不管,我看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气得咬牙切?,恶念一生。将陈正明硬生生推向人群之中。
这一推,顿时将陈正明推向了一名正要拔刀杀人的兵士,那兵士正将一把朴刀刺向一个年轻的妇人肚子里,妇人不住痛呼,用力推开自己十岁左右的儿子,喊道:“跑,快跑!”
即使自己快要死了,也不忘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点时间。
陈正明见了,只觉得心头一股热血沸腾,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一拳照着那士兵的脑门狠狠抡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兵士应声而倒,他又夺过那兵士手中的朴刀,借着一口恶气,将朴刀送向了他的肚子里!
鲜红的热血从腹腔里喷涌而出。地上遍地都是滑腻粘稠的热血!就连他握刀的手,也都是热血。
缓了缓气,他大声对着高高骑在马上的倪狼恳求:“倪将军,这些人都是没有染上瘟病的,请倪将军命令手下放下武器,留他们一条活路吧!”
他又大声呼喊倪狼手下的兵士们:“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你们也有父母妻儿,也请你们想想,若是有人这样杀你们的亲人。你们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只可惜,倪狼手下的士兵,全都是身经沙场的老兵,早已经见过死人白骨,心里早就没有了怜悯同情。对于他们来说,一旦刀拔出鞘,就一定要杀死对方,否则死的就会是自己。
陈正明无奈,迎着人群逆行,劈开一条血路。他到底是府河县县令,兵士们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打算如何处置他。况且刚才听倪狼的口气,好像是要活捉他,于是不敢对陈正明下杀手,竟然让他得以靠近倪狼身边。
他反复数声哀求着倪狼,只可惜,倪狼不但不理睬他,反而下令,让手下人一定要活捉陈正明,将这个罔视君上意旨的小小县令绑了解到都城去。
一个又一个健康的人没有死在瘟疫下,反而死在屠刀的杀戮下。惨叫声在陈正明的耳朵里接连响起,就好像在他的心头拉出一道道血痕。
陈正明再次喊道:“大人,请留下他们的性命吧!这些人既不是罪大恶极的凶手,也不是敌对君上的异邦,都是君上的臣民,为什么就容不得他们呢?”
他这样反复哀求,大多数兵士心里也起了恻隐之心,且看出对方确实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于是手脚也故意放慢留情。
倪狼厌恶地瞪着陈正明说道:“奉君上命令,瘟疫绝对不能流传到都城去。你胆大包天,不但开了城门,竟然还想让我放走这些人,陈正明,你不过是一个投机小人,偶尔得到了君上的一句嘉奖,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少废话,赶快给我丢下手中兵器,否则休怪我箭下不留人。”
他说完,反而更加催促手下动作利落,不许犹豫:“杀一个我奖赏一匹布,杀到十个,我奖赏绢帛一匹。”
陈正明见倪狼十分固执,油盐不进。他心里恨极,正值府河的手下也挤到他的身边,挥舞起刀剑用力保护他。
他命令手下帮他挡住左右攻来的刀剑,奋力冲到到这倪狼面前。倪狼没有想到陈正明手脚会这么利落。等到陈正明到了面前方才反应过来。豆丸每号。
陈正明了一声得罪,手上的朴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倪狼心里吓得蹦蹦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厉声喝道:“陈正明,你吃了豹子胆了!还不放开本官,否则等到本官告知君上,还有你的活路吗?”
可惜,自他传令以来,陈正明不知受了他多少腌臜气,早就想出一口恶气了!
他轻轻拉了一下朴刀,顿时在倪狼的脖子上拉出一道血痕。
“大人错了,我放了你,也讨不到好处,倒不如杀了你,到时候就说大人被宵小之徒暗杀,还可以落得一个殉职的好名声。”
倪狼怒极,却也知道后怕了。他压抑着怒气道:“你……你给我放下刀。我、我保你在君上面前无事。”
陈正明叹气道:“到了这时候,我还会相信大人的话吗?”
他高声对倪狼的手下喊道:“倪将军已经落在了我的手上,你们这些人快快放下武器,休得再行杀戮。否则的话,倪将军有什么不测你们这些下属也难以逃脱追究责任。”
倪狼的下属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落在陈正明手里,早已经心里打?。此刻见陈正明挟持着倪狼,一个个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互相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