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晓了程澈心意,亲一下二哥这种小事对程微来说毫无心理障碍,她之所以犹豫,是怕对二哥有伤害。
可是若不从二哥这里得到阳气,就要去找别的男子,这是万万不能的。
想着阿慧占据着自己的身子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程微心一横,对着程澈轻轻说一声对不起,缓缓把唇贴了上去。
其实程微根本不懂怎样做是正确的,也许是出于小游魂的本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一股热流进入口中,接着流往四肢百骸。
她心中一喜,双目微闭大口大口吸着,不知过了多久,不经意间睁眼,看到程澈面色微白,顿时大骇,急忙忙飘走,坐在床头栏杆上小心翼翼打量程澈,见他面色渐渐转红,且有越来越红润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要她今夜继续吸取二哥的阳气,却不敢了。
所谓细水长流,她明晚再来好了。
程微回眸看程澈一样,从窗口飘走。
程澈这一夜却陷入了旖旎迷蒙的梦里。
他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含住他的唇,横冲直撞,青涩热情,那种感觉熟悉而美妙,令他神魂俱颤,无力挣脱。
后来——
程澈猛然坐起来,看向窗外,此刻天已经蒙蒙亮。
原来是做梦!
他长舒了一口气,忽觉下面有些凉意,伸手一探,表情不由僵硬,很快面上像是盛开了桃花,一朵朵一直氤氲到脖子下面。
程澈下了床榻,从箱笼里随意取出一套中衣,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然后推门而出。
“公子,您醒了。”素梅不知何时已经立在门外廊下,一见程澈推门就迎了上来。
程澈面沉似水,吩咐素梅:“打些水。我要沐浴。”
素梅有些诧异。
程澈的习惯她再清楚不过,每日一大早洗漱过后,要去练上一阵枪法,大汗淋漓后。才会回来沐浴。
不过她素来沉稳,诧异只在心中,忙应道:“公子稍等,婢子这就去备水。”
程澈紧绷着脸,淡淡“嗯”了一声。
六月的清晨算是一日里最令人舒适的时候。微风还带着一丝清凉,鸟儿在树梢枝头吟唱,天空高远的令人心旷神怡。
可是程澈的心情却与此大相径庭。
他竟然,竟然会做出那样荒唐的梦!
只要一想起梦中的人,还有今早的发现,程澈便羞惭万分,乃至连素梅的呼唤都没听到。
素梅悄悄看了程澈一眼。
不知为何,今日公子态度虽不似以往温和,可她瞧了就脸红心热。
“公子,水备好了。”素梅大着胆子轻轻拉了拉程澈衣袖。
程澈回神。下意识甩开素梅的手,面无表情瞥她一眼,径直去了净房。
素梅知道程澈的规矩,没有跟进去,想了想,走进寝室替主子整理床褥。
一进屋来,素梅下意识嗅了嗅。
公子喜洁,又不爱那些香料,室内从来都是清新的,可是今日却多了其他味道。
那味道很淡。似麝非麝,并不难闻,素梅暗暗纳罕:并未见公子弄了什么香料,这味道是从何而来?
这样想着。忙推开窗子,新鲜的空气涌进来,瞬间把室内气味一扫而空。
素梅这才转身收拾床褥,看到胡乱被丢到床榻里边的中衣,不由一怔。
这不是昨晚公子才换上的,怎么就脱了下来?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素梅整理好床褥,把那套中衣抱在手里准备去洗,可那种奇怪的味道却浓郁起来。
素梅灵光一闪,飞快检查了一下手中衣裳,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跟了公子已经四年,至今虽是女儿身,可她原本就是替公子准备的通房,早在主子行小成年礼之前就已经从教导嬷嬷那里知道了不少男女之事。
而现在,她终于知道了那奇怪的味道是什么!
素梅一张粉面瞬间红透了,像烤熟的虾子一般,抱着那套中衣心如擂鼓,最后反而抱得更紧。
她一直以为公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却原来,公子也会——
那公子怎么从不碰她呢?
素梅想得入神,抱着衣裳往外走,迎面撞见了沐浴出来的程澈。
素梅慌忙垂头:“公子,婢子去把衣裳给您洗了。”
“不必。”程澈几乎是劈手把衣裳夺了过来,面罩寒霜,“素梅,以后无事不得进我的屋子!”
素梅震惊抬头,看清程澈不容置喙的神色,哽咽着道一声是,提着裙摆匆匆而去。
程澈进屋关门,抱着那套衣裳就如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他怎么就做出那样荒唐的梦来,真是混蛋!
程澈羞愧难当,自是不敢再去见程微。
他是新科状元,授翰林院从六品修撰,因这次科考拖延到六月份,才刚授职天子就率领文武百官前往清凉山避暑,自是不用****去翰林院报道了,可程微坠崖一事又令他心有余悸,不敢再如往常一样出门会友,只窝在书房里看书打发时间。
可每到夜里,那个梦就如期而至,哪怕他因为第一次失态而死死控制住自己,没有再梦见过荒唐的事,到了翌日汗水早已湿透衣裳,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程澈觉得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专门跑到书坊去买了一本解梦集,待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就是一句“夫奇异之梦,多有收而少无为者矣”,不由若有所思。
这么说,自打微微平安归来,他夜夜做那绮丽之梦,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