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不在府里?”容昕兴匆匆而来,听到这个消息,只觉是晴天霹雳,整个天都暗了。
“那她去了何处?”
怀仁伯夫人廖氏早就听闻前些日子眼前的小霸王把三姑娘的屏风给弄坏了,至于如何弄坏的,却并不清楚。
她暗想三姑娘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惹不起的纨绔,要是被他知道了去处,该不会再闹出什么事端吧?
于是迟疑一下,应付道:“过年这段日子都忙碌,二夫人只是派人过来说了一声三姑娘要出门,至于去了何处并没提,想来是走亲戚去了。”
容昕大为失望,犹不死心地问:“那我大姨母呢?”
“哦,二夫人也出门了。”廖氏见小霸王脸色不佳,不敢太过火,万一这小纨绔气大了把她这里的屏风顺手砸了就坏了,说话就又留了一丝余地,“世孙来找三姑娘不知道有何事?要不留下话来,等三姑娘回来了,我遣人知会她一声。”
“我是来拜访大姨母的,既然大姨母不在,那便算了,我就回去了。”容昕当然不肯承认是特意来找程微的,心想那象牙屏风是他精挑细选的,花去了攒了两年的零用钱呢,总要亲自送给她,看到丑丫头喜出望外的样子才划算。
到时候,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告诉她,以后别再为什么屏风啊、摆盘啊之类的小玩意和他闹,小爷又不是赔不起!
傻小子完全搞错了三姑娘生气的重点,怀着期待的心情辞别了大夫人。
路上,却遇到了二姑娘程瑶。
“世孙怎么来了?”程瑶立在路旁,巧笑倩兮。
容昕对程瑶态度还算不错:“来看大姨母。”
程瑶眼神闪了闪。
到这个时候,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景王世孙,对程微分明是情窦初开却犹自未知。
说什么来看韩氏,简直当人都是瞎子呢,分明是来看程微的!
“母亲和三妹今日都出门了。”
“我听怀仁伯夫人说了。她们去哪了。你怎么没去呢?”
程瑶收敛笑容,轻轻抿了抿唇,语气中带了难掩的无奈:“那日在国公府,母亲知道止表哥对我……”
她停了一下。面颊染上红晕:“回来后,母亲虽然没生我的气,可我想母亲和三妹心里定然是有些不舒服的,这几日就在老夫人那里呆的时间多了些。也是这样,母亲去和老夫人说时。我才知道,母亲和三妹不是一起出门的。”
“不是一起?”容昕高高挑起眉毛,带了几分怀疑。
刚刚听大夫人廖氏说韩氏也出门时,他下意识以为母女二人是一同出去的。
“是呀。”程瑶笑容深深,颇有几分意味深长,“三妹听闻和舒表弟病了,要去陪他几日。”
容昕眼睛都瞪圆了:“陪他几日?怎么陪?”
程瑶轻笑出声:“和舒表弟不是回温泉庄子住了吗,三妹担心他一个人冷清,就去庄子上住几日。”
容昕脸彻底黑了:“冷清什么,和舒不是每年这时候都在庄子上住着吗。怎么就今年她怕冷清了?”
他遣小厮偷偷买来的那种小话本子上说了,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最容易干柴烈火了,住在一起会生出娃娃来!
至于怎么个干柴烈火法,他虽不是特别明白,总归不是好事就是了!
反正,一想到丑丫头与和舒那风吹就倒的病秧子有娃娃,他就不舒服,很不舒服!
程瑶笑着解释:“许是年前舒表弟赶回来看三妹,后来就病了。三妹心里感激着呢,何况他们二人自幼就是要好的。”
容昕听了,更生气了。
和舒那病秧子,自己身体不争气。就不要回来呀!回来后病了,还要丑丫头过去陪他住,凭什么!
他还来看丑丫头了呢,结果见面就被她赶出去了,回家后又吃了母亲一顿竹板炖肉,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疼。怎么不见丑丫头来看他?
不只不看,他好不容易摆脱了妹妹,瞒着母亲跑过来,居然还扑了个空!
他扑空了,丑丫头看和舒去了。
容昕想得火冒三丈,对程瑶说话语气也坏起来:“我怎么不知道程微自幼和和舒玩得好了?她不是一直和韩止玩得好?”
就算和韩止不好了,那也该和他好才是,怎么也轮不到和舒啊!
望着小霸王气急败坏而走的背影,程瑶不由笑起来。
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怒极之下,要是对程微用了强,程微可怎么办呢?
她笑完,转了身,脚步轻快回念松堂陪孟老夫人去了。
“世孙,您出来了。”小厮一直在马车上战战兢兢等着。
这可是偷溜出来的,时间久了一旦被世子妃察觉,那可就惨了,谢天谢地,世孙居然这么早出来了。
等等,世孙这么早出来,一定有问题!
小厮打了个哆嗦,忙跳下马车蹲下来给容昕当车凳,谁知容昕理也不理,径直跳上马车,挑帘子进了车厢里。
居然没事了?小厮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回了王府,有世子妃盯着,世孙就翻不出风浪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谁知美事还没想完,就听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小厮忙进了车厢,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过去抱住容昕:“哎呦,我的主子,可不能砸啊,这可是象牙屏风啊!”
容昕一把推开他:“你一边去,小爷还要你管着不成?”
小厮又视死如归的冲上来:“世孙,真不能砸,真不能砸,您实在想砸,就砸小的吧,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