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担心,我虽生活与你生活在一起,可你却当我是别人的影子。..
马井命人放了水,打开铁门,走了进去。地上还躺着许多翻着白肚的八足虫,他也不躲,径直从虫子的身上踩踏过去,发出嘎吱的怪响声,“怎么?就这样你就低头了?”
男人不语。血丝顺着他的衣裙蔓延开来——那是八足虫的杰作。
马井最恨得就是他一句话不说,端着一副高贵的模样,好似只有他的自尊值钱一般。忍不住上前两步,扣住男人的下巴,狠狠地将他的头抬起来,正对着自己——那一双充斥着血丝的蓝眸看得他心惊。
原来他就是失踪了两个月的伤狂。
“你还装什么清高!”马井甩开伤狂,至今他也无法面对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只好用自己的吼声掩盖住自己的心虚。
“你满意了?”伤狂冷笑一声。
马井没想到伤狂突的对自己这么说,有些愣,旋即笑道:“哈,刚才也不知谁哭着求饶呢。”
“是我。”伤狂沙哑的嗓子透着几分疲倦,“那又怎样?我本就不是圣人,这样的刑罚,我受够了。”
“是吗?这么长时间你都忍了,今天不过刚刚开始,你竟然撑不住?”马井虽然情绪波动着,可并不影响他的判断,他笑道:“我真的很怀疑。”
伤狂扯动着铁链,“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理由。”马井只觉得自己被伤狂的吼声搅得快要窒息,佯作冷淡地说道:“我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理由?你不觉得可笑吗?”伤狂无力地靠在墙上,“是你来告诉我,帝君纳妃的日子到了,你不就是想刺激我吗?”
“哈。果然你还是忘不了帝君吗。”马井冷笑着。
伤狂瞥了他一眼,“你说呢,如果我忘了,我的蓝伤就没了,我也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是了,是我忘记了。”马井笑着,“好吧,既然你答应入宫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过会儿会有人来接你梳洗。”
伤狂没有说话。他今日的妥协,并非因为他怕受折磨,而是他担心真的如马井所说的那样,就算没有自己,帝君的身边也少不了他们的人。那样,帝君就会身处险境,而自己却无法帮他。
“不过。”马井突然转折,令伤狂不由提起了精神。
马井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一粒淡黄色的丹药来,笑道,“我不相信你。为了保证你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你需要将它吃了。”
“这是什么?”伤狂隐约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井笑了笑,“你吃了我再告诉你啊。”
“……”伤狂看着他。
“来吧。”马井将丹药递到伤狂嘴边,等待着。
伤狂犹豫了,他在做最坏的打算——这些人非要让自己进宫,必定不会让自己现在死了,所以只要吃了这颗药,自己就可以见到帝君。等自己见到帝君,将消息告诉他,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要紧……
这样想着,伤狂便是决绝地吃下了丹药。马井嘴角带着一抹深意地微笑。
伤狂隐隐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但是丹药入体,他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不禁冷声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药了吧?”
“当然是毒药。”马井笑了笑,“你每个月需要服用一次解药,不然的话……嘿嘿,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哦。”伤狂并不在意这些,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马井当然知道伤狂在想什么,但是他的算盘打得比伤狂要精的多,所以只是笑笑,装着糊涂,走了。他知道,只要伤狂吃了这颗药,他一定会回来求自己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带他去梳洗吧。”马井笑着走出来,对马青说到。
马青犹豫了一下,“大哥,这,他身上的伤口用不用处理一下?帝君要是见了……”
“无妨。就让他看见吧。反正伤狂也不知道我们是谁。”马井一甩衣袖,径直走了。留下马青一个人不明所以地搔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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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这人怎么还不来。”薛平站在看台上远远地望着,这时太阳已经落了一半,大地蒙着几分橙红的光晕,恍如醉了一般。
话音未落,一辆蒙着白纱的轿子就入了他的眼睛,“不会是这个吧?”薛平有些呆了,他隐隐觉得那轿子里的人是个倾国倾城的美男。
“这我也不知道喊什么啊!”薛平有些为难,搔搔头,还是决定喊一嗓子,“来客人了。都出来迎客!”
小厮们先是一愣,毕竟望风猴从来都是可以猜到对方身份的,不过虽然奇怪,但还都是乖乖地跑了出来,等候着客人的来临。
“沅香会?”薛平愣了,他看到越来越近的队伍中的小厮身上都绣着“香”字,这分明就是沅香会的标志啊——莫非是自己猜错了?那个事先来订房的根本就是沅香会的人?
正想着,轿子已经到了门前。微风吹过,白纱轻起,众人皆是看到那轿中人儿的容貌,不由瞠目结舌地呆看着——
轿子里的人原来生得白皙,一双如湖水般碧蓝的眼眸流转着水光,楚楚动人。他静静地看着众人,眸子里含着清冷,表情十分的僵硬。
“笑!”不知谁在他背后戳了一指,他竟是微微的抿着嘴笑了,周围的人看得出神,竟是连落叶飘在了身上也是不知。
薛平最先回过神来,笑道:“沅香会的小主,我们这里要登记名册,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