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凝和晏啻均未出声,也未前去敲门。而在楚轻凝和晏啻面前的这扇门却突然打开,一名身着灰色僧袍的男子站在门口,平静的看着晏啻和楚轻凝。
这名男子面旁俊逸,虽是穿着僧袍,却并没落发,长长的黑发以一根灰色的发带绑在脑后。
晏啻不敲门,是因为这名男子能感觉到动静。
许是刚从榻上起来,这名男子身上的灰色僧袍稍稍往两边敞着,颇有几分慵懒之意。然而即便如此,这名男子给人的感觉,却是让人不敢亵渎。
“施主请回罢,贫僧不会进宫。”只见那名男子看了楚轻凝和晏啻一眼,平静道,随后便动手关上竹门。
“皇兄,”
晏啻一急,不禁立刻往前一步,伸手将那竹门按住。
晏啻口中吐出的这两个字,让楚轻凝心下不禁微微一惊,眼前这名男子,竟是晏啻的兄长?但是,若是真要细看这名男子和晏啻的五官,的确十分神似。
“这里只有无垠,施主找错人了。”那名僧袍眸色微动,只直接回道。
“瘟疫?”
那僧袍男子终动了动,唇间溢出了这两个字。
“瘟疫一旦从宫中蔓延出去,受伤的还是天下百姓。佛门慈悲,皇兄,你就忍心看着那些无辜的人死去?”晏啻见晏痕的神情有些松动,立刻便继续说道。
“明日进宫。”
只见得晏痕转身进屋,落下这话,同时竹门也并未关上。
听到这话,楚轻凝心下一松,同时晏啻也握着她的手,将她牵入了竹屋。
竹屋内的构造十分简单,却分了两个房间。自落下那话之后,晏痕便不再管晏啻和楚轻凝二人,倒是晏啻轻车熟路,直接带着楚轻凝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与她住下。
次日一早,晏痕身上换了一套干净的白色僧袍在竹屋外平静等候,湖面上刮起一阵微凉的冷风,将晏痕的白色僧袍吹起,吹浓了他身上独有的绝尘之意。
待晏啻和楚轻凝出来,他便扬了扬手,以极快的速度从湖心跃到了岸上。
回到宫里,晏痕最先所去的地方就是太皇太后的宁坤宫。以至于厉太医初见到晏痕时,眼中全是讶异惊诧之色。
过了许久,厉太医才从这种极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呐呐道,“殿,殿下。”
“将太皇太后这几天的情况说一遍。”晏痕立刻开口,对厉太医问道。
听到晏痕得吩咐,厉太医立刻点头,以最简练的方式,对晏痕说明太皇太后的病情进展。对于太皇太后的病情,厉太医记录得极为细致。
在这一过程中,晏啻和楚轻凝都未说话,只随着晏痕一齐走进了内殿。
晏痕的出现,激动惊讶的不止厉太医一人。太皇太后见到晏痕的那一瞬,眼中顿时溢出了闪烁的泪花。这还是楚轻凝第一次见到太皇太后的情绪波动得如此厉害。
“皇祖母,”
晏痕半跪在太皇太后的榻旁,握住太皇太后向他伸过来的手,随后指尖迅速便搭在了太皇太后手腕的脉上。
“痕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太皇太后瞧着晏痕,激动的道。
“痕儿这次回来,就多住些日子。”太皇太后盯着晏痕,神情十分激动,此刻不禁又再度对晏痕说道。“别又走了,十几年了,好好在宫里陪陪哀家。”
晏痕见太皇太后这样说,神色不禁有几分犹豫,欲言又止。
“皇祖母,皇兄这段时间住在昑晔宫。”此刻晏啻直接走上前去,对太皇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