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这样,苏鸢心里并没有什么想法。她这边的情况如何,苏鸢只让那名婢女如实禀告。
苏鸢未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在陈太后眼里,看着就是没用的一种表现。
更何况,在这之前,苏鸢还在她这边作了请示,要害得楚轻凝染上瘟疫,再将小天羽从楚轻凝那边夺过来。但是眼下的这个结果,却是苏鸢失了自己腹中的胎儿,而楚轻凝却是安然无恙。
不过,陈太后亦是知道悦仪阁那边的状况,苏鸢腹中的这个孩子,自然就得是楚轻凝害的。
“皇帝来了么?”陈太后神色稍沉,随即就对旁边的婢女问道。
“母后,”
那婢女还未对陈太后作任何回答,只听得晏啻的声音传来,一道明黄的身影便走进了大殿之中。
“儿臣给母后请安。”晏啻走到陈太后的面前,对陈太后行了礼。
“皇上,鸢儿现在可好?”陈太后面色微痛,对晏啻问道这话,亦是表现得极为关心苏鸢。“哀家本想亲自去看看鸢儿,但是,鸢儿刚失了孩子,想来心里难过得很,到时,还得反过来安慰哀家这个老人家,哀家如何能够忍心。”
“鸢儿的身子已经渐渐恢复了,母后可以宽心。”
“哎,鸢儿的命这真是苦,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没了呢。皇上,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陈太后轻轻叹着,神色中夹杂着几分痛惜,“哀家早也想问问这件事,只是,哀家不忍提起。皇上,今日,你可不准对哀家有半点的隐瞒。”
“不瞒母后,鸢儿是在悦仪阁中出的事。不过,现在这件事,不一定就是与阿凝有关。儿臣已经交由大理寺卿细查,到时,定能查个水落石出。”晏啻不敢对陈太后说谎,因为这些事,陈太后虽是问着他,可晏啻又怎会不知,陈太后早已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陈太后能再与他相问,多半是为了楚轻凝,多半是试探。
“说来,鸢儿无故落了孩子,这事,本该是后宫来作查明。但是,哀家与尤太后年纪大了,身子也是不好,没办法查理此事。而婕妤齐妙仪,与楚轻凝又走得亲近,这事,也不能交到齐妙仪手上。皇帝无奈之下,将这事交给大理寺卿来处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哀家只希望皇上能够公正些,好给鸢儿和她可怜的孩子一个交代。”陈太后叹了叹,此刻的神情,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但陈太后话中之意,却对晏啻有着压迫之意。
不过,此时陈太后如此,倒让人看着不是在针对楚轻凝,而是在维护苏鸢。
“母后尽可放心,儿臣一定会查明此事。”晏啻沉了脸色,只与陈太后如此回道。
“鸢儿遭此大痛,心情正是不好。哀家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好办法,能让她宽心。哀家就在想,鸢儿与小天羽倒是颇有些渊源,两人的相处,更也融洽。这次鸢儿伤心,不如就让小天羽去陪陪她。”陈太后不管晏啻的神色如何,停顿片刻,便又对晏啻直接如此说道。
苏鸢本就是想将楚轻凝的孩子夺来,这次去悦仪阁,却是遭此大痛。
陈太后无意对苏鸢多推助什么,只是这个时候,她与皇帝说上这些,依是无妨。
苏鸢虽是聪明,但有些事,却也不能尽如人意。苏鸢既有由此事大作发挥的意思,那这次若不能将小天羽夺过来,岂不极为可惜。
“天羽到底是阿凝的亲生骨肉,鸢儿是在悦仪阁中丢了孩子,这时再看到天羽,只怕更会触动心伤。”晏啻眸色变了变,不自禁便想为楚轻凝说话,也想尽量将小天羽这孩子,留在楚轻凝的身边。
“皇帝此言差已,鸢儿与小天羽有缘分,鸢儿若是看到小天羽,心情自然也会好上几分。哀家这些话,皇帝可以好好考虑,哀家不是要强迫皇帝什么,哀家只是为鸢儿难过。”
在作戏方面,陈太后身处后宫多少年?自然是个中好手。此刻,陈太后只这样说着,眼中神色便是尽显痛意。
“儿臣会作考虑。”晏啻思量之下,只能对陈太后这般回道。
看着陈太后伤心的神情,晏啻心里亦是沉重,“母后,鸢儿的身子已经无碍,孩子,往后还能再有。母后放宽心,莫要累了身体。”
“好,哀家心中有数。”陈太后眼神微变,轻轻应道。
然而陈太后只说完这句话,眼中便现出了几分疼痛之色。这疼痛之色不似为了苏鸢之事故作伤心的伪装,而似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皇帝先回罢,哀家也该休息一会了。”陈太后不想晏啻看出问题,这时强忍着痛意,紧紧攥着衣袖,便与晏啻说道。
晏啻只当陈太后是为苏鸢难过,也未多想。告了安后,便是离开了慈贤宫。
“药好了没有,快给哀家端过来!”
待晏啻一走,陈太后立刻便按住了自己的心口,对旁边的宫婢呵斥道。
经过药物的调理,陈太后的气色面貌虽是看上去年轻了些许,可此刻这般呵斥宫婢,脸色却显得尤为狰狞。
“是,奴婢这就去催。”旁边的宫婢一个哆嗦,立刻就跑了出去。
陈太后心里难受,却又说不出这种难受的感觉。只是以往这个时候,她需要服用的药早已准备好,然而今日她与晏啻说了会话,耽误了一点时间,以至于她现在突然变得这么痛苦。
此时此刻,陈太后心里什么旁的都心思都没有,只想快些喝到药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宫婢急急忙忙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