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好久没到古玩街来了,却没有想到那些摊主居然还会记得自己,刚刚迈进古玩市场,就有摊主笑着打招呼……
“哟!季,你可是好久没来了?”
“季,来来来,我这边新收上来的货,过来掌掌眼?”
古玩是个很特殊的行业,讲究的就是靠眼力吃饭。..在这一行,没有欺诈一说,也没有退货的规矩。因为买卖古玩是双方知识领域方面的较量,也许卖家卖漏了,也许买家买假了买错了,只能各自总结经验教训,怨不得他人。所以,古玩行一般人不敢涉足,难就难在真假上。
但,这也正是这一行的魅力所在。
“来来,季,看看这些,都是乡下收上来的老物件,不定能捡漏哦!”熟悉的摊主笑着比划了下左边角落的区域,示意季子墨看看这个地方摆的物件。
季子墨见了笑了起来,只是看,不说话。
摊主一看他这副表情便不由一叹,三年来,他对季子墨的秉性脾气也算是摸清了一些门道,但凡他这样笑,就表示今天基本上不会出手了。他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年纪不算大,笑容却总能让他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好像一眼就能将他的想法和摊子上摆着的藏品看得透彻。
“怎么可能。”摊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就笑着摇了摇头。
季子墨并没有停下脚步,随意的看着摊子上东西,都没有看到好货。
“哎呀!你这东西怎么这么贵啊!”一女孩子的声音传来。
“我不要了!这么一个破镯子要这么多钱,抢钱啦!。”女孩子嘟嚷着一把将玉镯子摘了下来扔给了摊主。
季子墨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很喜欢,不过可能是嫌贵,这孩子性子也算干脆,买不起就是买不起,当下就将镯子扔回了摊主。可真有性格。
“走吧,咱们再去别处转转。”那女孩气愤的拉着她的同伴就一股脑地往下个摊子看去了,因为力气没有控制好,她的同伴差点被拉跌倒。
那几人走远后,摊主白了一眼,“呸!没钱还来买古玩!”
旁边的摊主听见了,笑道:“老王,你跟几个孩子置什么气?现在的学生啊,不知道好好学习,整天就想些歪门邪道的。唉!算了,管他们做什么,咱们不指着这些人发财,还指着这些人送饭钱上门呢。”
两位摊主相视一笑,不再什么。
两人却不知,此时的季子墨已经停住了脚步,目光望向了老王的摊子。
那摊子上,一堆摞在一起的书画里,有两副画散着淡淡的生古之气……
季子墨脸上并没有表现的很急切,神态沉稳地走到摊子前,才笑着跟摊主老王打招呼。
老王也认识季子墨,见他过来热情的打招呼,“季,又看见你了。来来来,看看这边,新上的货,也许能有入眼的。”
季子墨看着老王指的地方,那两副画正在他比划的区域内。
季子墨蹲下身来,拿起一副画细细观察起来。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王叔,这些书画开个价吧!”
“怎么,季,有看上的,有看上的我便宜点卖给你。”老王哈哈的笑着说。
“我最近被师傅要求着学书画,想找些去临摹,老王你可厚道点啊!”
“季,我跟你说,这可是件大开门的作品,明朝的。”
季子墨听着老王说的话,他表面上神色不露,甚至露出个腼腆的笑容,“王叔就别笑话我了,这要是件开门,您指定连碰都让我碰。”所谓开门,乃是行话,指的是某一件东西毫无疑问是真货。
“哈哈哈。”老王哈哈大笑起来,“你也算明白人。看你话实诚,又在市场里学了几年了,王叔也就不和你云里雾里了。这些物件来路不高,你挑了三副画,二本书你要真喜欢,这个价你就拿去玩。”
说着,老王伸出了五根手指。
季子墨不急不燥的道:“王叔,您也知道我还是学生,零花钱不多,我身上还真没带这么多钱。您也说了这物件来路不高,您就匀给我呗?”着,伸出一根手指。
老王道:“哎呦,那可不成。王叔做生意也是要本钱的,你这杀的也太大了,我顶多给你让一张半,再不成我就没办法了。”
季子墨却是一笑,“王叔,您是不是能掐会算啊?我身上还真就带了这么多,多一分也没了。”说罢,就掏出三百五十块钱,付给了他。
老王见了钱,笑眯眯接了过来,“你王叔就是干这一行的,自然是有些眼力的,比能掐会算差不了多少了,哈哈哈。”
自然,老王是不知道的,在他面前蹲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能掐会算,且是天机门嫡传弟子。
老王把钱装进了兜里,这物件农村收上来的货,收来才花了三十块钱,转手就翻了十几翻。这物件要是个老藏友看上了,不找几个朋友来帮着掌眼,轻易不会出手买下。所以,学生的钱就是好赚。
老王乐了,此时看着蹲在地上,小心翼起来,放进包里的季子墨,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冤大头。
旁边摊子上的摊主也望过来,有的摇头有的不屑,却没人开口话。
行里的规矩,交易后就不能再反悔退货。
殊不知,季子墨此时内心也是这么想的。“哈哈,不知道老王知道这是真品,会不会后悔莫及。”
这一行考验的就是眼力,卖漏了也只能怪自己眼力浅。就算事后摊主知道了,后悔得要命,却不能追回,因为交易已经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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