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梅蕊的要求……」
「我答应,行了吧?」
梅儿瞥向珍格格,后者却咬住下唇望向他处故作不知,她无奈地耸耸肩,除非她真打算拿身分去压制别人,而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额娘说过,王族的特权应该是用来帮助人而不是欺压人,所以只好随珍格格了。
唉!真倒霉,谁不跟来,偏偏是这位刁蛮格格跟来,往后的旅程恐怕不会轻松到哪里去了。除非……
她能甩掉这位刁蛮格格!
石家庄确实不大,算算只有百多户,能找着住处实在很不容易,十来个人一住进去差点把一家小小的客栈给挤爆了。
「老大,你说咱们公主一会儿天真、一会儿成熟,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
端坐几旁,车布登捧杯啜饮热茶,闲问正在褪长袍的哥哥。
「你我没资格评论主子。」
两眼往上一翻,「受不了,老大你这人就是这样,老是一本正经不知变通,真无趣!」车布登咕哝。
额尔德不语,开始拧毛巾擦拭上身。
「好吧!不说咱们公主,说那位刁蛮格格总行吧?」车布登让一步,没办法,不说话嘴巴真的很痒。「啧!不过是位多罗格格,却比咱们公主更傲慢,论姿色也没什么好跩的,真不知道在嚣张些什么,我说啊!那位容恒可要辛苦了,他……咦?这么晚了是谁?」
一阵轻细的敲门声打断了车布登的评论,他狐疑地前去应门,谁知门一开,连来人是谁都尚未看清楚,一道黑影便咻一下从他身旁急窜入房内。
耶!是猫?是狗?还是耗子?
嗤!这家客栈真差劲,居然让猫狗随便跑进……不对,猫狗会敲门吗?
他连忙回头,旋即瞠目惊呼,「公主?!」
「快!快关门!别让人……呀!」
仍是一身长袍马褂的梅儿好奇地睁大双眼,目注额尔德看似依然很镇定,却猛然背过身去,以令人赞佩的速度丢开毛巾套上内衫长袍,差点翻倒脸盆撞倒椅凳,她险些失笑。
奇怪了,她现在是「男人」啊!男人被男人看有啥好紧张的?
更何况她也不是没看过光着上身的男人,阿玛和哥哥的身材她早就看到不想再看了!
「额尔德,你的身材跟我阿玛好象喔!瘦瘦的,可又结实得很,一身有力的劲道,再加上那些刀疤箭痕,啧啧,真够看!啊,说到这……嗯嗯……」抚着下巴,她认真端详起来,已经忘了她究竟是来干嘛的了。「你也跟我阿玛一般高呢!」再横过眼去。
车布登不由得愣了一下,指住自己的鼻子:我?
「对,你,我敢说你的体格肯定没有你大哥这般有看头!」梅儿斩钉截铁地下定论。
「谁说的?」车布登下服气地反驳。如果不是大哥两只眼把他狠狠地盯在原地,他马上tuō_guāng衣服让她仔细欣赏个够。
「我说的!」
车布登张了张嘴,随即又紧紧闭上,因为大哥那两只眼瞪得更可怕了。
好好好,主子说的都是天理、是圣言,就算她说他是女的,奴才们也只有认了。可是……
呜呜,他好可怜喔!他又没干嘛!主子干啥一定要把他贬到地上去吃灰呢?
「敢问公主大人,半夜三更的,您溜……不,大驾光临究竟有何要事呢?」
「啊,对了!」终于想起自己溜到他们房里来的目的了,梅儿忙挥挥手。「快,快坐下,我有要紧话同你们说!」
「是。」
车布登屁股一歪正待坐下,眼角却不小心给他见到额尔德仍笔直地站在一旁动也不动,这会儿若是有哪条狗经过,肯定会当他是大树跑到他脚边去撒尿;自然,大哥不动,车布登也不敢动,屁股乖乖的又抬了起来。
大哥面前的小懦夫他是当定了。
「哦!拜托,别这么别扭行不行?」梅儿受不了地抚着额头。「这些日子来我们不都同一桌吃饭,现在又有什么好忌讳的?」真是长眼睛没见过这么死板的人!
「眼下是在房里。」额尔德低沉地提醒她。
「没错,确实是在你们房里。」梅儿叹气。「可我是要同你们说悄俏话,你那么高,我这么矮,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天地相隔如此遥远,我讲小声点你听得到吗?」
车布登忍俊不住地失笑,额尔德却仍站得挺直。
「礼不可失。」
两眼一翻,「天哪!」梅儿申银,「我说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纡尊降贵到地上来好让我方便讲话吗?」她很夸张的仰高脸蛋,推推他,可怜兮兮地对上他的眼。「你瞧,仰着脖子话说久了,我的颈子说不定会断掉喔!」
她说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车布登不禁笑得更大声,额尔德却仍顽固地不肯收回他的坚持,梅儿只好使出下下策。
「就算我命令你好了,行不行赶快坐下?」
「对啊!老大,这是公主的命令,你敢不从吗?」车布登赶紧推上一把,他就不懂,能坐为什么要站着?
额尔德迟疑一下,「既是公主的命令,卑职只好失礼了。」终于坐下了。
车布登连忙在另一边落坐,免得待会儿又坐不到。
「公主大人,究竟是有什么急事需要现在跟我们谈?」
「自然是很严重的事!」梅儿神态慎重地点点头。「现在,请你们千万记住,往后路上,无论是二十三叔或珍格格要使唤你们做任何事,或者是他们的婢女或护卫要请你们帮忙,你们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