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还未及靠近,门却被一股力冲开。
秦洛和韩初月踏入屋内,脸色似乎有些阴沉,就连跟在身后的归梧都一脸凝重,云笺暗惊,莫非让秦阳跑了?
“发生什么事了?”子漓并未收到初月回来的信,所以对他们突然回来感到十分惊讶。
初月猛地喝了口茶,脸色稍微平缓,只是口气还是不好:“被那小兔崽子给跑了,奶奶的,老子从来不曾丢过这么大的脸。”
就是韩初月这种风趣的人也忍不住爆粗口,云笺诧异,那秦阳还能长了三头六臂,忙给归梧也斟了杯茶:“师父,那肌生可找到?”
归梧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小心拿出,他的目的本就在于此,所以也没有初月、秦洛这般消沉:“找是找到了,只是我们进去搜的时候还见到了其他的东西,恐怕除了肌生,他还有其他的毒。”
秦洛点头:“这次是我们突袭,他跑得很快,来不及将很多东西带走,不过密室中有个暗格,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想必这才是他最要紧的,我怕除了肌生,他还有更毒的东西。”
此时,几人也已经缓过来,初月将当时的情况草草的跟子漓等人描述了一遍。
原来他们赶去时,大概还不到封余就被秦阳等人察觉,待他们寻到地方,那处早已人去楼空。
只是几人检查了一遍,就连桌上的茶水都还温着,在这样的天气下,茶水还温着便说明走得很匆忙,时间很短,只是三人毕竟人力有限,只能先将肌生找出来。
秦阳住的地方只是一处普通的院落,不过初月是何人,琳琅阁通晓机关之术,他很快就能找到隐藏在地底的密室,然而当他们进入密室,却发现里面早已被清扫过,他们仅仅只是找到了肌生以及看到了对他们来说都甚为稀奇的蛊毒,只是在归梧看来,相对肌生而言这些毒都只是普通蛊毒,且多数都是他认识的,就是少数未曾见过的,那些毒性也没有肌生这般大。
“他的密室有很多暗格,我们能找到的暗格机关都已经被破坏,想来他走得匆忙,打开后并没有及时关上才致如此,我最担心的是他暗格中藏的蛊毒,闻这气味想来也是极为厉害的东西。”
他虽担着神医之名,可见识却远不如他的师父七老,所以......
“我决定现在就回一趟画临,将此事告知我师父七老。”归梧最终做了决定。
画临二字再现,却让云笺觉得恍如隔世,归梧说话时也看着云笺,眼神在说话,似在询问是否与他一起回。
云笺脚下有些踉跄,猛然想起当初离开画临的原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选择。出来这么久,她也想家,想爹爹,还有那个说着要娶她的溪哥哥,奈何发生了这么多事,而她自然的屏蔽了所有来自画临的消息,只是她不去想却并不代表事情不存在,归梧的轻轻一提便牵扯起许多愁绪,她的所有几乎都在画临。
每个人都发现了云笺的恍惚,只是子漓最为心焦。
他们好不容易才相遇,若她一回画临,又不知何年才能见到,即便他有心也无法时刻驻扎画临。
“枞林的瘟疫基本已被控制,我看眼下也不再需要我们,几位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岑州,不如随我们回琳琅阁坐坐如何?”韩初月见状,却也不由为好友考虑。
子漓的心事他最清楚,可他们之间不只是隔着身份的差距,更是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那埋藏在子漓灵魂深处的仇恨并不是一个两个叶云笺就能淡化的。
“顺便,我也可以处理林公子的事情。”韩初月又看了眼一旁默默不语的林孝靖。
提到他,林孝靖再不管潜伏的哀恸,满心希望地望着韩初月,双眼充满了感激。
归梧阅人不多,可也不少,只消一眼便看清了连云笺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心,当即打散了内心的不适,只是温和地说道:“既然归云不愿,我会替你将平安带给叶大人,只是......”
他复又看了眼子漓,继续说:“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个人就能解决,若是你觉得走投无路时,此物可以联系到我。”
就像预感到了什么事,归梧将一枚刻着复杂花纹的传声丹药交给云笺:“将它揉碎了扔在有水的地方,就是相隔千里,我也能感觉到。”
也不待云笺有所回应,归梧将此物塞到她手中,随即便出了门。
枞林镇的瘟疫在百姓的众志成城中被控制,并感染区域逐渐减小,也在那天过后,云笺等人再也没有见过那一群人。
此时,失踪的孩童随着河流慢慢冲下下游,在枞林百姓治理河道时被发现,一时间整个悲痛交加,只是这些孩子早已被浸泡得浮肿发白,已经看不出面容,官府也只能凭着衣着来判断是谁家失踪的孩子。
云笺见到方知遥是在三日过后的中午,他从人群中慌张跑来,云笺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不是记忆,而是感觉,就像当年的方楚岚,容貌并非出众,可就是身上那股子气质,那是独属于军人的沧桑与浑厚,方太守把关岑州,以一州之力遮去乾国的虎视眈眈。
方知遥却并不知云笺,他是来寻秦洛的。
“属下参见二公子。”
秦洛名为秦家二公子,但并不受秦枫器重,所以他随军而来也没有军衔,众人也只是以二公子相称。
不过他并不在意,显然他最为关注的是方知遥的到来。
“太守大人里面请,”他将方太守引入临云居大厅,“可是那边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