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词叫“冲动”,还有个词叫“后悔”,这两个词经常连在一起,意思是冲动之下说出的话,或者做出的事,到时候很容易后悔。
但王勃在说出让田芯嫁给自己的话后,却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感觉,因为此时的他并非现在的他,装在十七岁驱壳中的,是一个几多波折,饱经沧桑,做人做得特失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孤独的灵魂!三十几岁的离异男,能够找一个二十几岁的,性格也好,性情也好,都能跟自己契合的,甚至很多方面能够互补的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王勃十分的满足,所以他脱口而出,无怨无悔!
而且,最重要的是跟关萍一样,田芯对自己的好感,他并非毫无感觉。实际上,自从那次装醉在厕所占了田芯的便宜后,他就感到田芯对自己不太一样了。抬杠还是抬杠,打闹还是打闹,甩脸色还是一贯的朝自己甩脸色,但敏感的王勃却明白那多多少少只是她在人前不得不演的戏,当跟自己独处的时候,田芯便温柔了很多,对于自己的动手动脚,也不像以前那么排斥了。王勃能过清楚的感受着彼此的这种不同于外人,近似于恋人之间的亲近和亲密。
正因为他明白了对方的心意,知道田芯的心头是有自己的,所以刚才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借势说出让对方嫁给自己的话。
然而,他虽然是一个三十几岁老男人的灵魂,但在田芯的眼里,却是一个十七岁的“幼稚”的高中生!所以,王勃刚才的那番话,田芯听起来虽然很“惊喜”,但更多的却是“惊吓”!
“你,你在乱说什么呀!”田芯一把捂住王勃的口,紧张的看了看房门口,见卧室门牢牢的关着,这才松了口气。但她还是不敢大意,死死的盯着王勃的脸,继续说道,“王勃,你再没大没小的乱说?你再乱说,你信不信我明天就从米粉店辞职?”
田芯的反应把王勃吓了一跳,有些不太明白这女人的反应为何会如此的激烈。
“别啊,芯姐!我认错!我道歉!但是我却不想收回刚才的话。芯姐,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感觉得出来,你对我也有好感,对不对?既然咱们相互喜欢,为什么不能结婚?哦,你是不是担心我的年龄?这个你不用担心,咱们可以先办酒,过几年等我有了二十二岁的时候再去民政局领证。结婚证不过是一个形式,只要咱两真心相爱,那张纸算个狗屁?”延续着刚才延续下来的那股情绪,王勃深情并茂的继续道,不过为了不过分刺激田芯,说话的声音倒是小了不少。
田芯见王勃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而且态度异常的认真跟严肃,一点也不像玩笑,田芯就感到自己的心弦一颤。特别是在听到王勃说他不在乎那什么结婚证的那一刻,她差点就鬼使神差的同意了,只是眼前的这张稚嫩的“娃娃脸”,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彼此之间的那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她才强行压抑着心中的冲动把已经在嘴边打了几次转的那个“好”字给吞了下去。田芯咬着牙,做出一副无比生气的样子,说:
“你又在说啥子傻话?!先不说我喜不喜欢你,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喜欢上了你,你觉得我和你可能吗?你多大?我又多大?我比你整整大了七岁呐,王勃!等你可以结婚的时候我都快三十岁了!你觉得,那个时候你还会喜欢我这个老女人?
“还有,哪怕你我都不在乎彼此之间的年龄,但是你父母喃?我父母喃?他们能不在乎?你让他们的脸面朝哪里放?想被周围的人笑话死吗?”
王勃心头很想告诉田芯,不是她比自己大了七岁,而是自己比他大了九岁!五年之后,不是她成为了“老女人”,而是自己现在就已经是“老男人”了!不是她占自己的便宜,而是自己占了她的便宜!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一直都占着呐!
但他张了张嘴,却无法把心中所想给说出来,出口的却成了另外的语言:“芯姐,不就是七岁吗?我真不在乎!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就当抱两块金砖好了!”
“嗤——”王勃的话直接把田芯给逗笑了,“你还两块金砖?两路口就有个敬老院,你直接去抱个十几二十匹吧!”田芯脸上的笑容也就只维持了一秒,她便又强迫自己严肃起来,继续道,“你不在乎我在乎!我父母也在乎!我想王伯伯和曾娘也在乎的!小勃,今天我就当你喝了酒,说了酒话,以后这话不准再说,知道不?你如果再说今天这种话,我……你就别想再见到我了!”说完,田芯就转过身,开始朝王勃的卧室门口走。
王勃原本还想拉住田芯,恳求一番,或者说劝说开导一番,但是田芯最后的那句话却让他犹豫起来,几秒钟之后,他就看到田芯开门,毫不犹豫的出去,“砰”的一声,卧室门重新被关上,屋内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田芯离开之后,王勃坐在写字台前的滑滑椅上,愣了好久。直到半个小时后,才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重生以来,他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加上事业方面的顺风顺水,让王勃一直以为重生以后的他差不多是无所不能,区别只在于他愿不愿去干,只要他愿意去干,除了做主席,当总理,其他的,靠着他那双可以洞穿未来的双眼,只要努力,孜孜以求,恐怕都有很大成功的可能。
但今天在田芯这件事上王勃却明白了,重生非万能,他可以改变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