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的表情让曾萍意识到了某种“危险”,站在原地不动,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却朝着王勃的卧室门瞅了一眼。
王勃立马明白了女孩的意思,瞪了女孩一眼,一阵“气结”的说:“你个小脑瓜,想哪儿去了?我要动你,也不至于在我妈老汉儿的眼皮子底下呀?再说。你干妈干爸虽然是文盲,但是从来不会不敲门而进。放心吧。如果不放心,那你去把门反锁嘛。”
“我才不上你的当!”曾萍仍旧笑着摇头,听王勃说不会动她后,才慢慢的走了过来,和王勃挨坐在一起。但眼神却一直充满了戒备。有王勃父母在的时候,曾萍是相当的在意她和王勃之间的距离,不愿意自己的干爸和干妈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她和干弟弟之间的关系。
王勃知道干姐姐的担心和顾虑,原本因为喝了两瓶啤酒,有点乱性的他想抱着干姐姐亲两口。摸两把,过过嘴瘾和手瘾的想法也就只有暂时的抛诸脑后。王勃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对曾萍说:“萍萍,我老家所在的地方你晓得噻,最初是个果园。我妈改嫁和我一起从光汉来到四方的第二年,我老汉儿通过姑爷黎明德的关系,将这个果园,以承包田折换的方式,变成了我家的地盘……”
王勃开始一五一十。给曾萍讲述他家如何在果园上建房,陈季良和陈琨两爷子如何在一个晚上空手上门,什么东西都不拿的,只带着两张嘴皮子。然后两爷子一唱一和,嘴皮子翻飞,半个小时没要到就把王吉昌忽悠得昏头转向,什么条件都不讲的把他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才获得的一块风水宝地折换了一半给对方。之后又是陈家如何在另一半果园上飞速建房,建猪圈,建围墙。直到把整个以前四季飘香,每到春天,桃花,梨花,杏花便竞相盛开的一处优雅之地变成了屎尿横流,蚊蝇乱飞,臭不可闻的污浊之所,以至于他老汉儿如何痛心疾首,后悔不跌好多年。
“……但是后悔也没得用啊!换都换了,人家房子,围墙全都建好了,还在队上,村上备了案,后悔也来不及了。
“真的,萍萍,你没见过陈家来之前咱们的家。前面是院坝,后面是菜地,左边是小溪,右边是占了整个果园一半面积的果园,有菜,有水,有瓜,有果,真真是一处农家宝地。我家自从在那里建房之后,周边的邻居,大妈大婶,七大姑三大姨,都爱到我家来串门纳凉。
“可是自从陈家的养猪场建了之后,我家也就从原来四季飘香的风水宝地变成了臭不可闻的污浊之所。以前的宾客盈门,热闹翻天,很快变成了门可罗雀,热闹不再。而我老汉儿在家里搞起来的那个小卖部,开的一个小茶馆,也因为蚊子苍蝇太多,前来光顾的客人们越来越少,最终到开不下去,关门大吉。
“因为这个,我家原本已经有所起色的家业也就中道崩殂。
“而在我家获得果园一事上帮了大忙的黎姑爷,也因为我老汉儿的滥做好人,不长脑壳,气得跳脚,觉得我老汉儿是扶不起的阿斗,从那之后,也懒得管我们一家人的死活了。
“萍萍,我是很怀念陈季良一家来之前那个瓜果飘香,到了春天,便百花盛开,落英缤纷的农家小院的。你如果见到了,也一定会喜欢。可惜时间无法回流,不然,我说什么也得阻止我那没脑子,被陈季良两爷子几句吹捧,两句近乎就搞得头脑发热飘飘然的老汉儿。
“除了这个之外,如果我老汉儿当初没有把一半果园分给陈季良,那么现在,我完全可以利用旁边空余的地方建立一个臊子加工厂。以后随着咱们米粉店的分店越开越多,光靠我妈老汉儿在老店的那个小厨房内炒臊子,显然是不够的。得扩大规模,走工厂的标准化生产道路。如果我老汉儿当初不当烂好人,我就可以在家附近把臊子工厂建起来。现在呢,却还得另找地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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