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老天爷今天晚上注定要给王勃找点不痛快,当加满了气载着三人的黄色长安铃木紧赶慢赶,赶到梁娅所在的女生宿舍楼前时,还是晚了几分钟。
三人下车,梁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到宿舍楼门口,宿舍楼的大门“如愿以偿”的关了起来。梁娅不甘心的敲了敲门,又朝里面喊了两声。声音在11点过的夜晚听起来缥缈无依,给人一种孤魂野鬼的错觉。
没有任何回应。
距此不远的宿管员的房间既没亮灯,也没听到是什么拖鞋拖地的“嚓嚓”声,周围万籁俱寂。现在才十一点过十分,宿管员不可能睡了,如此做派,一定是想严格“按规矩办事”,给外面没有时间观念的学生一个深刻教训了。
梁娅还想再拍门,做最后一番努力,却被王勃一下把手捉住。
王勃向女孩摇了摇头,说:“算了,小娅,你和嘉慧都去我那里吧。明天一早再回来。”
到了“家门”却不能入,梁娅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女孩一脸不服气的说:“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说是十一点关门,但通常会拖到十一点一刻。有时候十一点半了还有人回来。”
“这就是执法不严,网开一面且没有监督的后果啊!只要有一个人被‘区别对待’,获得了侥幸,其他人就不会服气,规定也就成了废纸,而拥有权力的人则掌控了主动,获得了寻租得利的空间。”王勃叹了口气,扁了扁嘴说。国内的这种有法不依,以及看人下菜似的弹性执法他已经司空见惯,到不以为怪。看到梁娅始终有点懊恼,便开导她说:“别生气了,小娅,你们这宿管员说不定大姨妈来了,心烦,又说不定正在憋大号,有心无力,没空给你开门。”
“小勃,你好恶心!”梁娅笑骂,用手扇了扇鼻孔,仿佛闻到了什么臭味似的,脸上的不快倒是一下子不翼而飞。
三人顶着夜色,开始朝外面走。晚上十一点过的大学校园静悄悄的,阒无人声,和白日的喧嚣形成强烈的对比。偶尔有阵阵夜风吹拂,将人行道两边的树冠吹得沙沙作响。两女便下意识的一起朝王勃的身边靠。王勃干脆站住,将自己的两条胳膊朝旁边和他肩膀挨着肩膀的女孩身上捅了捅,开玩笑的说:“旁边就是烈士墓和白公馆,烈士墓里面有一个坟包,不知道你去看过没有,好家伙,起码有一座房子那么大,也不知道下面到底安息着多少位无名烈士——”
“讨厌,知道我和嘉慧怕你还讲这些!不准说!”梁娅用手打了一下王勃,宜娇宜嗔,旋即用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下意识的朝四周观望,仿佛周围的暗影中躲着什么东西似的,挨着他的肩膀却是贴得更紧了。
另一旁的钟嘉慧也开始讨伐,说他故意吓她们,真是的坏透了。钟嘉慧仅仅犹豫了下,便学着梁娅,也把自己的手挽向王勃的胳膊,并将身体朝王勃的身上靠。
王勃奸计得逞,发出两声“桀桀”的奸笑。这奸笑平时听着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此刻,受到他语言的暗示后却颇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意味,让人不期然的响起女巫的笑容。于是,两女的惩罚开始升级,除了语言上的讨伐,同时动手去掐他腰间的软肉,惹得王勃“雪雪呼痛”不已,一时间,恐怖的气氛倒是消退了大半。
玩笑过后,王勃开始做晚上的安排。
方案有三种:
方案一,三人直接去外面打车回市中心的公寓。那里是三室两厅,一局,一人一间,宽敞无边,害处是睡不了懒觉,明天一早还得坐车回来。
方案二,王勃先送两女去留学生公寓,两女留在那里一起睡他的床,然后他打车回市中心。
方案三,三人都睡留学生公寓,两个女生睡床,他睡沙发。
王勃最中意的当然是方案三,但这话不能由他来说,不然就显得动机不纯。
王勃把前面两个方案抛给两个女孩,让两个女孩选择。梁娅和钟嘉慧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彼此一眼,刚才的娇蛮爽利都不见了,却全都变得扭扭捏捏,说听王勃的安排。
“那就方案二吧。明天你们都要上课,回沙区,然后早上一早又赶回来实在是折腾人。睡留学生公寓能够多睡一个小时的懒觉。”王勃说。
“好啊!我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嘉慧了,正好我们两姐妹可以聊聊知心话。”梁娅点了点头,开心的说,“嘉慧,你觉得呢?”
“嗯,我也是那么想的。小娅,我一直好奇过去半个月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呢。”钟嘉慧笑着道。
“ok,既然你俩都同意,那就这么办吧。我先送你们去留学生公寓,然后我再打的回市中心。”王勃一锤定音的说,心头却求神拜佛的祈祷:
留我啊,留我睡沙发啊!我保证不客气!
可惜他的祈祷完全不管用了。还没去过留学生公寓的梁娅干脆扔掉王勃的胳膊,绕了一圈,走到钟嘉慧的另一边,挽着钟嘉慧的手,兴致勃勃开始的向钟嘉慧打听起那里的情况来。
而钟嘉慧看到梁娅舍弃了王勃的胳膊,自己便不再好意思继续抓着。
刚才的左拥右抱,变成了现在的形单影只,气得王勃牙痒痒。跟在两女后面走了二三十米的他终于“怒了”,见两女已经进入前面的隧道,于是便在后面阴惨惨的说:“喂,小娅,嘉慧,你们知道你们现在正走在哪里嘛?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正走在烈士墓大坟包的下面,头顶上便是无数的阴魂和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