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一阵纷‘乱’的枪声过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
李贤将手里的狙击步枪扔给身边人,向前垮了一步,单手挡在鼻前扇了扇,然后透过已经逐渐散去的烟尘,看向了地面的死尸。
地面上的那具尸体,是没来得及逃走的李铮。
他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仰躺在地面上,瞪圆了眼睛看向天空,鲜血沿着七窍汩汩流淌,身上则是密密麻麻的弹孔。甚至于有一发子弹,直接从他的颧骨打进了脑袋,使得整张脸看起来残破不堪,颇有几分狰狞。
李铮一心想要抱紧李贤这棵大树,他应该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死在李贤的手上。
“李青人呢?”李贤喃喃念了一声,旋即眼睛猛地‘抽’搐起来,扫视四面又大嚷了一声,“李青人呢!李青跑到哪里去了!”
“你们这些废物!”李元武瞪着面前的一群保镖,怒气冲冲的骂道,“这么多人,竟然干不掉他一个!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二爷,这真不怨我们,谁能想到这小子身上还能揣着烟雾弹呢。刚刚那一瞬间,我们眼睛都被‘迷’住了,只能凭着感觉开枪。”
李贤踉跄了一步,脸颊涌起一抹苍白:“他早就准备好了,所以才敢回来。双龙山的事情是我的失误,非但没有杀了他,反而让他提高了警惕。”
“都去找!”李贤猛地一挥手,大声吩咐,“一定要找到他!”
“是!”
保镖们言语刚刚落下,远处陡然传来几声枪响,旋即数人中弹倒地。
李贤猛地一回身,看到后方涌来了不少人,当下脸‘色’突变,恨恨的一咬牙:“李识,他也想趁机会来趟这趟浑水么。”
李识的年纪比李青和李贤都要大不少,是家主李奇志一个堂兄的孙子,同李家主脉之间的关系也不知远到哪里去了。不过他在李家年轻一辈中年龄最长,也还算是颇有威望。
这一次接着李贤对李青发难的机会,李识也纠集了一批人来凑热闹,是不是帮李青还真不好说,毕竟在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筹谋。
“爹,我之前让你准备的,办好了么?”李贤被烟尘呛得咳嗽了一声,稳了稳心神问道。
李元武点了点头,冲着后面一招手:“放心吧,都安排妥了。咱们还有大批人手在后面,这小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咱们会两面夹击。”
“那就好。”李贤轻轻点了点头,“既然他敢惹事,一并处理掉。我们的重点是李青,就凭李识这种趁火打劫的货‘色’,不足为虑。”
两方面一接触,再度‘交’上了火,整个李家公馆枪弹横飞,俨然变成了一座战场。
距离‘交’火位置不远的一幢四层小楼上,此刻正趴着三个人,个个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笑嘻嘻的看着下面的枪林弹雨聊天打屁。
这三个人,文扬,秦武朝,还有一个最不要脸的李青。
“队长。”秦武朝拍了拍李青的肩膀,“你这刚一出场就挂彩,电影里通常都不是这样的套路啊。估计你也不是主角,小心一会儿被秒了。”
秦武朝长得瘦小枯干,声音尖细,说话的时候还有意的挤挤眼睛,看起来就好似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一样,显得有些滑稽。
他小时候还在戏班子唱戏的时候,戏班师傅说他这眼神儿简直神了,跑去唱‘花’旦不用刻意表现,眼珠子都是活的。这话倒是不假,不过得分干什么,他平日里说话也是这德‘性’,给人感觉就是有点儿欠扁。
事实上,秦武朝会有这样一番做作的面部表情,只是因为他另外一只眼睛的视力超乎常人,完全就是一个天生的狙击高手。
李青正用从秦武朝那里讨来的绷带裹自己胳膊上的擦伤,听得此话瞬间一瞪眼:“你再嘴贱信不信我‘抽’你?”
秦武朝一撇嘴,闷下头哼哼唧唧的自顾自唱戏去了。他半眯起一只眼睛养‘精’蓄锐,似乎已经将自己幻想成拯救万民于水火的重要人物了。
文扬向着远处一指:“大哥,这批人是哪里来的?”
李青将手臂上的纱布打了一个结,然后捡起身边的单筒望远镜向着远处张望了一番:“看到那个穿着深蓝‘色’衬衫的人了么?”
“看到了。”文扬点了点头。
“他叫李识,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按照辈分来算,我还得叫他一声哥。”
nbsp;秦武朝禁不住多嘴:“这么说,他是来趁火打劫了?”
“应该是火上浇油吧。”李青放下了望远镜,冲着秦武朝比划了一下,“李识这边有点儿弱,再这么下去,他用不了多久就得让李贤给灭了,你去帮帮他。不过记住,别对李家人下手。咱们守在这里先看个热闹,等他们玩儿的差不多了,再下去割韭菜。”
“好咧,我去找个狙击点。”秦武朝大伤初愈,难得松松筋骨,将狙击步枪跨到脖子上,兴冲冲的就跑掉了。
李青盯着秦武朝离开的背影一蹙眉‘毛’,情不自禁的问文扬:“他这‘花’衬衫哪来的?真够风.‘骚’,你怎么能让他穿这玩儿意呢?”
文扬轻轻哼了一声:“他自己乐意,我有什么办法。这货的品味简直堪忧,哪天带他上大街上逛一逛,被人揪住揍一顿就老实了。”
李青看着那抹斑斓‘花’的亮‘色’彩消失在视野之中,相当赞同的点了点头:“还真是,他这一身确实‘挺’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