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扎入骨钉的地方都是人体的穴位,我没有感觉多少疼痛,反而是有一股酸麻。旺达嘴里念诵着我听不懂的咒文,然后用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一个破旧的木碗接住我手腕伤口流出的鲜血,接了小半碗才在我手腕伤口敷上一层乌黑的药膏。
虽然这药膏看起来不起眼,但止血效果不错,手腕很快就停止了流血。
接着旺达开始围着我以一种古怪而有韵律的节奏不停踏步,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在我四周带起一股小小的旋风。
后来我才知道他踏的步子是释比传承中的“禹步”,相传是当年治水的大禹流传下来的,而羌族释比的传承,也是在大禹时代就开始了。
旺达一边以这种奇异的步伐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法事,一边朝尸堆的方向挪动,很快就到了尸堆面前,开始用手蘸着木碗中的血液,弯下腰在离他最近的尸体上,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的尸体或残肢,开始画着某种诡异的符文。
接着又绕了一大圈,到另一个方向重复这样的举动,最后一共在尸堆的四个方向都画上不同的符文,当最后一个符文画完后,木碗中的鲜血也用得差不多了。
不久后,我感觉自己血管内的血液似乎越来越热,奔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心脏的跳动,也更加有力和快速。
渐渐地,我能够感觉到,在心脏的位置,随着奔涌的血液速度在不停加快,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我心脏位置的一粒小小的种子,那是不久前余叔放置在我心脏内的血肉铜种,激活后能让人逐渐青铜化的神奇种子,是传说中的青铜神树所结的种子。
我能感觉到那枚种子开始在心脏的位置脉动,随后裂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从缝隙的位置生长出一根细小的芽孢,在旺达的吟诵声中渐渐长大,和心脏附近的血管纠缠在一起。
我有些惊慌地感受着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旺达的神色却越发肃穆,我甚至不敢发声打扰他。
紧接着,尸堆开始出现晃动,尤其是尸堆上面的位置,不停有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翻滚而下,我吓得连忙后退了好几米。
随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的翻滚,尸堆的高度至少从十几米变成了八九米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尸堆的底部挣扎着要冲出了。我心中的种子更是发出某种近乎亲昵的意念,这更加让我感觉到不安。
这个时候旺达已经走到了尸堆顶部,将木碗中最后几滴血倒入尸堆中,又取出一枚珍贵至极的符石,放入浸染血液的部位,手掌朝符石的位置狠狠一拍。
最上层的尸堆再度被削弱了一层翻滚下来,一根青绿色的树枝冒了出来,旺达连忙后退,一直退到尸堆下方才停住脚步。
树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生长,很快长到了四五米的高度,主干旁边的枝丫也一一显露出来,一共有九条粗壮的枝丫,分为三层,每层三根树枝,每根树枝上都站立着一只单足的太阳神鸟,同时枝丫上又有九条更小一些的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