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二狗咳嗽了一声,然后蜷缩着身体,闭上眼打起了盹,意思很明白,让我做主。
司机看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于是又说:“这样吧,我退你们一半的车票钱,算是对你们的补偿,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一听要退钱,心中美的不行,心想,我就是等你这句话,如果我们就这么下去了,不给点补偿啥的,那我们不得亏死啊!最近花的钱实在是够多了。
我说行,只要给我们住店的钱,我们就下车,毕竟一直这么等着也不是事。
司机当即就拿出钱包,给了我几张百元大钞,并在我们下车的时候,还送给了我们三个件雨衣,说都是旅客落在车上的,不要钱。这些雨衣虽然有些破旧,但是遮遮雨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我们谢过后,下了车,目送大客而去。
这条乡村小路,虽然已经用水泥硬化,但是坚硬程度与一般的公路相差很远,再加上年久失修,所以路面不是很平,甚至有的地方都裂开了很大的口子。
我站在路上的那个大坑旁看了一眼,感觉这个坑不是被水冲垮的,应该是地陷而引起,因为这个坑的两边并没有与路边的水渠相连,里边根本就没有很多的水,仅有的水也是刚刚积攒的雨水而已。
“真奇怪,旁边又没有盖楼的挖地基的,也没有修地铁挖隧道,怎么就地陷了呢?”我喃喃的说。
张二爷盯着深坑看了好久,脸色阴沉,脸上好像有一点的惧色,好半天才说:“咱们走吧。”
我没有在意他的变化,只是“嗯”了一声,跟在他的后面往冯家旺方向走去。
那个司机没有骗我们,走了大约二三百米后,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在村头残破的石志子上写着“冯家旺”三个人,我知道这是到了司机所说的那个村庄。
冯家旺住户不多,也就是五六十户人家的样子,绝大部分的房子都很老旧,用青砖所砌,屋顶是弓形瓦,院墙基本都是用石块摆起来的,看来这里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
我们三个人沿着水泥路慢慢前行,果然正如司机所言,在村子的中间位置有一家大瓦房,瓦房门口一侧的大树上挂着一个褪了色的牌子,上面写着“旅馆”两个字。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户人家,正房六间,又高又宽,比邻家的房子大出了一倍,西屋和南屋都是平顶,上面堆积着很多木头一类的杂物,家内的院子应该不是很大,因为能盖房子的地方都已经盖满了,这样的格局,在很多车站附近的村庄里都很常见,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房间出租。
张二爷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左右看了半天,说道:“这个房子有古怪。”
我愣了一下,问道:“古怪?啥古怪?”
张二爷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站在旁边的李二狗满不在乎的说:“有事没事住进去再说,总不能这样淋一晚上的雨吧。”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以前遇到事胆小的要死,动不动就撒腿就跑,可现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张二爷皱着眉头,想了几分钟后,说:“嗯,先住进去以后再说,不过最好咱们三个人一个房间,以防有什么差池。”
我点头说明白,然后走到大门处敲门。刚开始我的力气不是很大,毕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全村的人早就已经睡觉,如果太大的声音,吵到了邻居,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敲了半天后,里边还是没有人出来开门,于是我有些心急,加大了力气,木质的大门被我敲得咣咣直响。
正在我敲得起劲,忽然院内传来了一声开门后,紧接着就是有人走路的声音,非常缓慢,还有些沉重,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
我停止了敲门,等着来人开门。大约半分钟后,门才被缓缓地打开,正如我所料,开门的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身材不高,大约有一米五左右,全身干瘦,基本上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特别是她的眼睛和面部颧骨以下凹陷的很深,干枯的皮肤薄薄的覆盖在颅骨上,在手电筒的照耀下,乍一眼好像见到了一个骷髅,十分的惊悚。
我“啊”的一声,后退了一步,刚才想好的话,忽然被吓得一干二净,这是傻傻的站在张二爷的身后,胆怯的看着那个老太太。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此情此景,张二爷紧锁着眉头,文丝未动,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个老太太,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俩就这么对视着。
老太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二狗和张二爷,用一种阴森的语气问道:“你们是来住店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敢说话。不过我却轻轻地晃了晃张二爷的胳膊,意思是不行咱们撤吧,这个老太太太诡异啊!
不过,张二爷好像没有感觉到似得,回答道:“对,我们就是来住店的,还有没有空房?”
老太太忽然微微一笑,一排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有,当然有,里边全是空房。”
以前很小的时候,我听爷爷讲过,只要晚上在荒郊野外走路,遇到满口白牙,而且走路缓慢的老人,就必须马上原路返回,不要回头,也不要说话,如果有人跟你主动搭讪,更是不要搭理,低着头尽管走就是,因为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鬼。
我问爷爷,为什么只凭借一口白牙就能断定对方是鬼,爷爷的回答有些模糊,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