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让孽龙真人臣服。
毕竟那是位曾经的半圣。
而他只是个源海秘境的修士，两者间的差距，何止亿万？
一头重伤垂死的真龙，会甘心臣服一个稍显健壮的蝼蚁？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几率太低，且很难想象……
但凡强者都是有傲气的。
然而，就在凌易心中正在准备说辞的时候，孩童那张略显阴沉的面颊，浮现出犹豫不决的神色，接着狠狠咬牙道：“我答应！”
凌易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显然，他太高估孽龙真人的骨气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臣服了，顿了顿说道：“发下心魔大誓！”
“我孽龙真人愿为……咦，对了，你怎么称呼？”孩童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凌易，有一抹尴尬神色。
“叫我凌易！”
“凌？你是丰衍皇室的人？”孩童变色。
“不该问的别问！继续发誓。”凌易沉着脸，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不是丰衍皇室的人，却还和皇室一位重要成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孽龙真人愿为凌易效力一百年，期间唯凌易马首是瞻，绝不背叛，且永生永世都不与凌易为敌，有违此誓甘愿天打雷劈，尝尽世间酷刑，万魔噬心！”孩童面色严肃，一字一句都斟酌数遍，确认无误，才一口气说出来。
凌易沉着脸，他本还担心对方耍花样，听完这个誓言就放心了。
心魔大誓虽然不是万能的，却能对孽龙真人有所约束，除非对方能逆天，否则违背誓言付出的代价相当庞大。
“凌易，你现在满意了么？”孩童苦着脸，眸子里流露出幽怨的神色。
发出心魔大誓，就意味着今后的一百年，自己都要为眼前的小修士效力，光是想想，都觉得今后的人生无比黑暗。
“别用那种目光看我……”凌易斜睨孩童一眼，皱了皱眉头道：“孽龙真人这个名字，以后也别用了，换个名字吧，否则你我都会有麻烦。”
“……”
孩童苦笑，沉默不语，他知道凌易说得是真的，三宗六派等等势力，权势滔天，整个丰衍大陆无孔不入，若是继续使用孽龙真人这个名字，迟早暴露。
“你现在这个样子……”凌易严肃的望了孩童一眼，咂了咂嘴，半响不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就说道：“不如叫孽娃吧！”
“好。”
孽娃神色木讷，对方都决定下来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孽娃’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凌易接下来的一句话，险些让孽娃崩溃，嘴角不断抽搐：“这名字其实还蛮不错的，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叫狗娃！”
“……”
孽娃额头一阵青筋直跳，满腔怒火无从发泄，自己堂堂半圣强者，怎么能起一个烂大街的名字？
“对了，有件事要知会你一声。”凌易显然忽略了孽娃的感受，自顾的说道：“这次闯进孽龙古迹的，除了六派九门和那些异族外，紫炎火凤一族的天女也来了。”
“什么！”
孽娃顿时面色大变，失声惊呼：“紫炎火凤一族欺人太甚，当年在涅槃法中做手脚，将我害成这副模样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来找我麻烦，真是可恶！”
“她号称紫炎火凤一族和你有渊源，要带走尸骨埋葬在族中，要不是我及时出现，现在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的，可能就是那位天女了。”凌易双手抱肩，冷笑道。
“果然……果然如此！”孽娃气得浑身颤抖：“他们料定我会失败，早已将我当成了个死人，本来还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在涅槃法上做了手脚，现在看来必定如此！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拦截那位天女？”
“你以为呢？”凌易耸了耸肩膀，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可是一位天女，货真价实的天妖，你能……”孽娃变色，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凌易，便是当年的他，面对同阶天妖，取胜的几率也十分渺茫。
很难想象，眼前的少年能够战胜一尊天妖？
“只是破坏了她的计划，我另有贵人相助。”凌易淡笑着道，他懒得解释，用一句话就糊弄过去。
毕竟他对付紫发少女的手段，有点见不得人。
不过即便如此，孽娃还是觉得震撼，看向凌易的目光，都彻底变了，自己真是低估了少年的实力！
不久后，凌易在宫殿内部搜刮一圈，连一样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找到，顿时大感无趣，而他身后的孽娃，却是接连翻白眼，似乎从少年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
“走吧。”
随后二人离开宫殿，原路返回，不多时和灵药姑娘汇合。
“凌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咦，这是谁？”灵药姑娘笑嘻嘻的迎了上来，达到凌易跟前后，才发现还有个四五岁的孩童，精致的面孔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怎么出去半个时辰的功夫，还拐来个孩子。
“嗯？”
孽娃同样也在观察灵药姑娘，刹时间变色，紧皱着眉头思索。
“以后有空再跟你解释。”凌易笑着道，他自然发现了孽娃的异样，却没说破，而是面色凝重道：“还有四天时间，古迹封印全面瓦解，那个时候就是咱们浑水摸鱼，离开古迹的时刻。暂时先留在这里吧。”
还没等灵药姑娘说话，孽娃便疑惑道：“大摇大摆走出去便是，还用得着浑水摸鱼？”
他现在这种状态，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没人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