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音极轻微,但两人都是修道之人,自然没逃过二人的耳朵两道目光都聚集在已经脱离第七下巴一半的长胡子上
阿伞立刻 闭上了眼睛当做看不到,大能修士虽有白发白须者,但面庞无一不如婴儿般饱满,这第七看上去十分稚嫩,却是那娃娃脸,怪不得要粘上假胡子
第七小心翼翼地看了阿伞一眼,迅将胡子粘了回去,再将那酒坛隔空取到手中,而后身形一晃,跃上一棵高耸的树上,开了酒封便喝起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可不记得了
阿伞越想越觉得好笑,又不敢出声笑开,只能闷在胸腔里,只是这一闷笑,只觉得胸口的肋骨被震得生疼,大惊之下不敢再笑
“这身体为何会这般弱?”阿伞惊疑不定,那生息丹的功效自然不用多说,受损的神魂不仅修补完毕,还恢复了八成,但身体却是如瓷器一般脆弱阿伞空间里还有一些疗伤的丹药,但这时抬手都难,就算摄取出来,也喂不到口中
抬眼望向那背对着她,靠在一棵无叶的高树上喝酒的白衣修士,阿伞微微挑眉,他现在估计臊得慌,肯定不愿面对她撞破这哭笑不得的事,阿伞也有些尴尬只想起中学时那个六十多岁毛发依旧茂密的教导主任,被调皮的男孩子撞到,那顶假发掉下来露出那光秃秃的头顶,那时两人相视,大概比那正喝酒的前辈还尴尬
“对了怎么忘了另一个好喝酒的家伙”阿伞一笑,将芥子空间里的白猫摄出,那白猫一落地,就要往阿伞的怀里扑来
阿伞立刻 用意念制止了白猫的动作,白猫的动作顿住,一双漂亮的猫眸盯着阿伞,满是不解这时阿伞的手边又出现两瓶丹药
“长生乖,将丹药喂给我”
白猫上前用嘴叼起丹药瓶,用牙齿咬开封住的红布,滚了滚瓶子几颗圆润的丹药滚了出来白猫用尾巴一卷,凑近阿伞,将丹药送到阿伞嘴中阿伞张开嘴,丹药入口便化作清流流进喉中滋润阿伞的身体
接连吃了三颗丹药阿伞的神魂早就有了饱和感但身体却是**的状态,于是便让白猫只拿恢复身体的丹药喂她
第七的神识一直在分心看守着阿伞,见白猫连续喂阿伞吃了下了十余粒丹药心中震惊连续吃下这么多修补的丹药,这女娃娃居然没有丝毫不适
阿伞吞下第十九颗丹药,这时丹药瓶里的丹药也见底了轻轻动了动手腕,没事阿伞这才小心翼翼站起来,不敢用力撑地,只能一面靠着身后的土块,一面扶着起来她能感觉自己的身子骨还是很脆弱
“看来还需要 多的能量……”阿伞想到,只是她身上治疗**的丹药已经不多了,这次一口气吃下十九颗丹药,就算没有副作用,她还是觉得有些腻味
“前辈”阿伞轻轻开口,向那树上的第七恭敬叫道
第七听见阿尚唤他,不能再装作不知道 了,只好将酒收起,飞下树下来,道:“女娃娃,你找我何事?”
“……”阿伞行过门派最高的敬礼,才道:“前辈,弟子这是在哪里?”
“行这大礼作甚,你这娃娃怎么瞧得出我是无均的弟子?”第七说道,“你真是不知道 这是什么地方?”
阿伞岂能不知,但门派里除了清崖子和那些个神君,估计没人会知道 她这会儿怎能承认
“我观前辈使用土行术法,隐隐有些明灵派的土行功法的影子”接着阿伞镇静地举起左手,上面套着一个铁环,又道:“弟子的确不知这是何处前些日子出了差错,被罚在沉思崖面壁十年,不像那日罡风来得突然,我在崖边烤肉,一个不防备,就掉了下来”
说着,阿擅像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当真是魔怔了,都忘了运气飞行但想起来也是来不及了,下面的风吹得厉害,我的真气只剩一层最后只能眼睁睁地往下掉”
第七有些狐疑,问道:“你失足掉下来这酒和鹿腿居然还是好好的?”
“那也是弟子最后的念想了,我见下面好像无底,跌下来也是个死死前有美酒美食陪葬岂不快哉当然要小心护着它们咦?我的酒和肉哪去了?”
第七老脸一红,这女娃娃难道还不知道 是他吃了又转念想到自己不问自拿,吃了她的酒和肉,总归是不好但他一个大人,岂能在小辈前落了面子,当下坦诚道:“你那酒和肉都被我吃了……不对,那烤鹿腿是我一人吃的,但酒却不是六师兄也吃了你的酒,这锅我可不能一个人背”
第七抓了抓胡子,又很快放下手,生怕又不小心被扯了下来,又接着道:“不过你吃了我的生息丹,算是抵了你的酒菜钱”
阿伞自然不会得寸进尺,这时转移了话题已经合了她的意,当下道:“自然是弟子赚了前辈的便宜,那生息丹可是修仙界响当当的疗伤圣品,就是人存一口气,都能将其恢复得完好岂是一坛酒一串肉能抵得了的”
“那是自然”第七说道,见阿伞不记自己偷吃了他的肉,也不提方才那尴尬事,第七显得自在的多了只是目光转向阿伞显得有些孱弱的身体和苍白的面孔时,又抬手抓了抓胡子,转过身去不看阿伞
“那生息丹若真有这女娃娃说的这般好也就罢了,但看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完全恢复……别说完全了,就是恢复三层也是好的”第七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我占了她的便宜,那酒和肉是女娃娃用来陪葬的,可我的生息丹对我来说就和兽林里的野兽粪便一般,一点用处也无还况刚才这女娃还给了我一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