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袍不算我送你的礼物。”只是九方絮絮叨叨一定要让长鱼过年时穿得喜庆些。
“我觉着你穿青色极为合适,见了这长袍便买了下来。”阿伞只觉脸颊微热,将长袍递出去,道:“这回才算是礼尚往来。”
长鱼接过长袍,难得的扬起嘴角,浅浅笑了。
阿伞的嘴角也忍不住地上扬,眼睛也眯成弯月:“那么...好梦。”
“你今晚不修炼了?”
一老一少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阿伞面色一囧,她倒忘了,除了金玲那家伙,还有哪个修仙者会浪费难得清净的夜晚悉心修炼。
阿伞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九方,明明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说,还落井下石。
老不羞的家伙。长鱼似乎心情很好,又道:“那副对联,我先看过再给你,如何?”
“给他罢,晚上我跑过去与他一起研究。”九方不在意地挥手。
长鱼拿了对联,便回屋去了。
“这折扇竟是件极品灵器。”阿伞顿时有一种过年收到厚重红包的感觉,认主过后,把玩几下,忽然想到什么——
“九方,你说我留长发如何?”
第二日,阿伞追问那对联有何蹊跷,九方支支吾吾,看着长鱼,就是不说。阿伞问得紧了,才道:“这时候知道对你没好处。”
“你就一直卖着关子吧,我的好奇心都被养肥了。”
“又不是我不...”九方顿了顿才道:“你还记得北洲那处山洞吗?”
“跟那有关?”
“小丫头片子,你自己想去吧。”
很好,又在吊她的胃口。阿伞自己专研两日,看不出什么结果,便放在脑后了。
大年三十那日,便是门派十年一次的年末大典。说是大典,其实也只是一场宴会,一场十二系掌事带着元婴以下的天才弟子与掌门不得不聚的传统盛宴。
当然,既然称为大典也是有它的理由的,每逢五百年之期,就会大办一次,那时才是真正的年末大典,是众门派弟子都可参与的盛世大典。
阿伞赶上的,自然不是又一个五百年。然而,今年的大典却是要她自己一个人去的罢。
一大早就出了房间,见长鱼又在屋外等她,一身紫色长袍衬托出的不只是高冷,还有贵艳。
想到长鱼作为掌门身边亲近的人,应是有资格参加这年末大典,阿伞便笑道:“久等了。”
“不久。”
“那对联,你可研究出什么了?”
“未曾。”
两人迈着步子走向前山的主殿,这次,换阿伞落后半步跟在长鱼身后。
进入主殿,除开正中的主座,两侧竖直排好十二张长桌,由主座延伸至靠近大门口。
这时才来了三四个派系,都是阿伞不认识的,几个小辈见阿伞尾随长鱼进来,先是恭敬喊了声长鱼师兄,才笑着与阿伞打招呼,阿伞面色微缓,和气地还礼。
长鱼则是悄然离开,往主殿深处去了。
“是容阳一系新来的丫头吧,瞧着天赋不错。”一位素衣夫人笑着招来阿伞,声音温婉动听。
刚才那几个明心的弟子就是坐在这夫人身边,听师兄师姐说,这明心与容阳关系算好。阿伞真诚行了个礼——
“见过清霞仙子。”对于女修,说仙子永远不会错。
又向坐在一旁长桌后的一个相貌平凡的男子也行了礼:“容与见过清淳神君。”这男子是元心系的掌事。
“哈哈,不必多礼,我与清霞都是看着你们容阳几个小辈长大的,这次年末就一个人能来,我们也要代容月几个好好照顾你。”
阿伞听这话里的意思,哪还不明白,这年末大典,势微的容阳少不了被刁难。心下感激,又向二位道了谢。
依次向另外两个神君行了拜见礼,正待找地方坐下,便看到清和神君带着三个太升弟子进入大殿。
阿伞犹豫一下,正准备行礼,那长眉老道径直带了弟子越过,只当没看到阿伞。阿伞垂下手,看向那走向最靠近主座的左边长桌坐下的太升一脉,心里一阵嗤笑。
坐北朝南,左为东,右为西,这东洲该是以左为尊,右为次。这太升真是好不客气,但谁叫人家有这个实力。
“伞丫头,你可是有大造化的人,用不着酸。”九方就坐在那长眉老道的头顶凉凉说道,看得阿伞一阵胆战心惊,又怕那老道发觉,很快地收回目光。
她怎能不酸?同是道尊派系,太升是众人眼中的龙,他们容阳却连被记住的资格都没有。这一切的原因,终不过是木秀于林。
但即使是大风刮过,也不至于要把那棵大树连根拔起,片甲不留。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既然来了,还呆站着作甚?”暗含威压的一道声音响起,阿伞胸口一窒,生生咽下喉咙涌上的一口腥血。
阿伞敛眉,一步一步移向那首位。九方此时晃动手脚,在那长眉老道头顶又捶又踢,口中直骂这道人不知羞。
越往上威压越大,明白这是那老道故意为之,阿伞第一次同时动用五行真气,抵制那威压,走到了左边第二个位置,还未坐下,就感到一道压力狠狠劈来,竟是要压断她的脊梁骨。
下方的清淳清霞大惊,他们以为那清和只是给阿伞一点压力罢了,没想到竟是来真的。相视一眼,也纷纷动作起来。
阿伞身上的威压一散,阿伞一下瘫坐在席上,但那脊背还是挺得直直的。
“清和,你这不要脸的,竟对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