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人已经扑向了顾惜,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乔慕远眼疾手快的一拉,将顾惜带离了数丈开外,随即飞出一只袖箭,正中贾氏的手腕。
随着贾氏的一声痛呼声,尖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顾惜定睛一看,心里一悸,连忙阻止伸手去捡尖刀的乔慕寒:“大哥,不要动?千万小心,那刀山有剧毒,是一步倒?”
说着,顾惜旋风一般的到了尖刀的跟前,飞快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往尖刀上倒了一点粉末。粉末一和尖刀接触到,就生起了一阵青烟,尖刀上的痕迹表示:这尖刀上,确实涂抹了极其厉害的剧毒?
乔正刚双目一寒,眼里闪过一丝杀气:这个不知道死活的贾氏,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一步倒,那是江湖上最毒的毒药,中了此毒的人,恐怕有神算子和神医之城的顾长远,也是没有办法在短暭淠谡业浇舛镜陌旆a?
而这一步倒,顾名思义,就是中毒之后,一步之内就会倒下去?一天之内没有解药,中毒的人,就会化为一滩血水,灰飞烟灭,极其的恐怖骇人?
乔正刚万万没有想到,和他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女人,他曾经非常之宠爱的女人,竟然会毒辣到这种地步?
而且,以顾惜的身份地位,以及她在当今圣上心里的地位,今天一旦让贾氏得逞的话,乔家几百口人,都将难逃一死?
乔正刚脸上煞白,呆立在当场,手脚都颤抖得厉害,心有余悸。
乔慕远大怒,上前几步,一脚就将贾氏给踢飞了?
她的几个儿女,除了六弟乔慕安之外,都毫无列外的扑了上来,个个都手持利器,对乔慕远和顾惜喊打喊杀的,也都被乔慕远给踢了一脚,飞上了树梢,又狠狠的落在了地上。
在场的每个人,都被吓到了,眼睛瞪得溜圆。
乔氏家族的家主颤抖着声音,愤怒的喊了一声:“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要动刀下毒药?这样的人,当逐出乔家宗族?”
乔正刚哆嗦着嘴唇:“远儿,惜儿,能不能看在祖父的面上,就绕过他们一次?祖父给他们去偏远的地方买一座宅子和几十亩田地,让他们搬出府去,以后不再跟他们来往就是了?至于贾氏乔家老太太的身份,就让她保留着,就当是为了慕远的几个叔叔伯伯和姑姑们。”
“不行?想都甭想?”顾惜都还没有回答,门口就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踏着话音,左相大人和一个夏公公走了进来。
夏公公冷冷的睃了贾氏一眼,拉长了声音,大声喊道:“圣旨到?乔正刚接旨?”
乔正刚连忙领着全家人,跪倒在了地上,惶恐不安的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公公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乔正刚扶妾为妻,有违国法,本当严惩,看在威远侯功勋卓著的份上,特喝令乔正刚恢复贾氏小妾的身份,并从原来的良妾降为贱妾?
贾氏所出的儿女,也恢复其庶子和庶女的身份,有在朝为官的,削去官职,降为庶民,子子孙孙三代之内不得为官?如有反抗和过激行为,贾氏没入最低等的奴籍,流放三千里?她的儿女们,也当没入奴籍,子子孙孙永世不得为官?”
夏公公一口气把圣旨给念完了,立刻乔正刚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娇滴滴的小妾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描述了出来。夏公公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扫了贾氏和她的儿女们一眼,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和硕郡主?来人啊,将罪人贾氏和她的儿女们全部拿下,押入刑部大牢?”
立刻就有十几个禁军涌了进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贾氏和她的几个儿女,以及几个蹦跶得很厉害的孙子孙女,都尽数拿住了,当即押往刑部大牢去了?
乔正刚脸色铁青,站都站不稳了,像一片在寒风中飘零的落叶一般,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乔正刚,你好自为之?乔家的爵位,恐怕是保不住了?”夏公公冷冷的看了乔正刚一眼,讥讽了几句,又转身对乔慕远和顾惜安抚的笑了笑,道:“和硕郡主,您受惊了?咱家这就回皇宫去,向圣上禀报,一定会还郡主一个公道?”
乔正刚哀求的看向顾惜。
顾惜叹了口气,笑着请求夏公公:“公公辛苦,还请公公跟圣上求求情,对老太爷从轻处罚,顾惜将感恩不尽?边境军费紧张,顾惜愿意捐献十万两白银,为前线的将士们购买过冬的粮食和棉袄?”
说着,对夏公公深深的一鞠躬,态度极其的诚恳,不像是开玩笑。
“好?咱家就看在郡主的份上,就斗胆试一试?至于圣上是否会答应,就要看乔老太爷的福分了?”夏公公对顾惜的请求,还是有点点吃惊的,因为就在今天清晨,顾惜还通过左相大人,和乔慕远联名告御状,请圣上为大长公主做主,将贾氏从正妻的位置上拉下去,并给予一定的惩罚?
顾惜,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难道,她不知道只有乔正刚彻底倒霉了,贾氏和她的儿女们,才永远都不会有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