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娘两个其实没太听明白,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她们已经知道,这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看小姐不救那小丫鬟,想必是那人不需要她们去救。r?an ?e?n ?.ranen`
风又大又冷。
树叶沙沙作响。
山上的砂石滚落,让整个山谷变得幽静而诡异,红尘吃完饭,熄了火,就招呼两个丫头走人。
李笙楞了一下,他累得气喘吁吁,还没休息够,肚子又饿,但看红尘三个走人,他也连忙爬起来,一只手撑在那小丫鬟的肩膀上让她扶着走。
“现在天色已晚,小姐为何不休息一下?此地瘴气重,我们走了许久也没有走出去,恐怕山路难寻,晚上就更难走了,万一不小心再落入悬崖,那岂不是糟糕至极?”
红尘不理他。
小严翻了个白眼:“公子要休息尽管去,我等可没拦着。”
李笙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到底没再多言,心里却把罗娘和小严,甚至身为主子的红尘翻来覆去骂了很多遍。
但他就是再生气,也绝对不敢停下来,他自己在这山谷里转了好久,受惊不小,现在让他只带一个没用的小丫头片子留下,那是万万不敢,只好拼命跟上。
红尘和罗娘她们的速度都很快,走山路如履平地,李笙是咬紧牙关,拼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掉队。
他似乎有些怕红尘她们走得太快丢下他,一直不停地说话,唠叨个没完没了,一开始还抱怨连连,一直喊累,后一见红尘不耐烦,顿时服软,好言好语地哄着,连小严都差点儿要忘了这是个什么混蛋。
走了许久,到太阳将将落山,红尘终于停下,指了指旁边一块儿平地:“此地阳气最重,就在这儿休息一下,等明日想办法离开。”
李笙总算是松了口气。
罗娘她们收拾妥当,铺了褥子,让红尘坐下,又找了些山泉给她喝,刚安顿好,不远处就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李笙侧耳听了听,脸上一喜,猛地站起身:“白兄?彩霞妹妹,是你们吗?”
远处说话声一顿,随即就有很兴奋的声音响起:“是李兄?哎呀,可找到你了。”
很快,就有三个人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老人,还有一双年轻男女。
三个人走近,红尘就眯了眯眼。
那个老人是采药人常有的打扮,粗麻布的紧身衣裳,外罩一件皮袄,腰上带着药囊,背后则是背篓,但红尘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却不信这只是个采药人。
此人长得一般,可脸色红润有光,面颊丰腴,只有那些经常吃肉的富贵人家的人,才能有这样的面色,寻常采药人可不行。
而且另外那男女二人,不自觉以他马首是瞻,十分恭敬,甚至恭敬到有些敬畏的地步。
至于这男女二人,红尘还好,小严忍不住用鼻子轻轻哼了声,她可认得那女的。
就在刚才,便是她老抱怨说,那群人面临窘境,全是自家小姐的过错,不辨是非,不明黑白,实在讨人厌的很。
那三个年轻人一碰面,立时凑在一处叽叽喳喳,李笙神采飞扬,再不是一开始那般沉郁,半晌才冷淡粗略地说了下怎么和红尘碰上,言语之间鄙夷之意尽显,也不复刚开始的殷勤。
罗娘不觉失笑,低声道:“这人到惯会见风使舵,这是琢磨着用不上咱们了。”
“快,坐下歇歇。”
罗娘话音还未落,就见李笙招呼白公子和那位彩霞妹子坐好,见彩霞的脸色雪白,显然累得不轻,扭头冲红尘她们瞥了一眼,“这个没眼力劲的,还不快点儿收拾些柴火生火,弄点儿吃的给大家果腹。”
小严翻了个白眼。
红尘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扭过头去只当没听见,荒山野岭和这么个白痴吵架,实在费神,不做为好。
罗娘和小严慢吞吞整理了下自家的包裹,把里面的药材挑拣挑拣,省得压坏。
那白公子到还算谦逊,连忙笑道:“怎么好劳动小姐,我们刚刚吃过,也不算饿,来,给你介绍,这位是谢大师,能力非凡,刚才我们路遇一条巨大的大蛇,差点儿落入蛇腹,若不是大师出手解救,恐怕真的一命呜呼了。”
白公子对那老人家推崇备至,李笙也明显就恭敬起来,而且一听说这人能对付蛇类,在当下这等困局中,他自是要肃然起敬的。
李笙身边的小丫鬟也不知是不是被打怕了,仿佛很恐惧,低着头,缩着脑袋躲在一旁,根本不敢往前凑,好在似乎在这两人面前,李笙颇为主意自己的风度,也没太为难她。
一行人坐着,三言两语把遇见的事情说了说,李笙和那位白公子都心有余悸,想起来怕的不行。
那老者一愣,若有所思:“蛇吗?”他目光闪了闪,笑道,“诸位不必担忧,别的不好说,对付蛇老朽到是有些能耐。”
他长叹一声,苦笑道,“这次来山中,也是为解决一桩十年前的旧怨。”
白公子似乎对这位老人家特别尊敬,也十分好奇,不觉连连追问。
此时山风吹拂,天黑下来,月光疏朗,大家闲坐无聊,老者也多了几分谈性,轻声道,“那是十年前,我带着小徒弟到南边一座小城的山中游历,找几味药,也是让他长长见识,大概也是这么一个天,天昏沉沉,下过雨雪,我那小徒弟爱玩爱跑,到了这山里就兴奋得不行,一进山就往林子里钻,我在后面远远跟着他,看着那小子越跑越远,我心中担忧,就喊了几嗓子,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