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爷大哭:“高人,大师,您,您再想想办法!”
聂长发只是摇头。
甘昭眼珠子一动,高声道:“不跟你说了,我请来的这位小姐乃是高人,有真神在这儿,你不来求,这会儿哭不是太早了些。”
高老爷一愣,略微犹豫。
红尘还是太年轻了些。
转念一想,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了,算得上病急乱投医,高老爷一脸恳求地看向红尘,不必他多说,红尘就点了点头:“罢了,既然来了,总要走一趟。”
说着就举步,聂长发连忙帮忙推开门,一脸殷勤,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就和个跟班似的,原本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剩。
没办法,藏风的规矩十分严格,上下有别,哪怕低辈分的有八十岁,高辈分的只有十岁,八十岁的老翁碰上十岁幼子,也要磕头请安,恭恭敬敬。
不过外人一看,到越发显得红尘高深莫测,就连高家那几个,也多了几分希望。
进入高广亮的屋子,红尘就捂住鼻子皱眉,示意了下,聂长发很懂事地走过去把窗户都给打开。
此时,病人就坐在桌子前面,看起来老态龙钟的,似乎马上就要入土,扭头看见自家一帮亲人,脸上也是木然,显然心如死灰。
红尘看着他那一脸的皱纹,叹了口气。
聂长发小声道:“师祖,我瞧他身上的煞气已然入骨,根深蒂固,除非杀了他,否则恐怕驱除不出来。”
高老爷的脸又是一白。
聂长发又道:“要我看,不如等他死了咱们再收拾残局,只要不牵连到周围的人,也是功德无量了。”
高家的人脸上都黑了。
到是高广亮自己,连动也不动一下。
红尘也一笑:“借你的铜钱用一用。”
聂长发一愣,却是连忙把挂在脖子上的铜钱解下来递过去。
这铜钱在他看来,就是一枚古铜钱,每一个藏风门人都有,入门的时候发的,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门道,并不像法器,分发的人从没有介绍过,不过大家都有,也就都随身携带,时不时地把玩探查一番,却看不出这东西的用处。
铜钱的事,向来是藏风的谜团之一,好多藏风弟子闲来无事就琢磨,想出各种说法,问自家的师父祖师,祖师们只是笑而不语。
聂长发忍不住目光炯炯地盯着红尘看。
红尘接了铜钱也笑,在上面轻轻一弹,小声念了几句,说来奇怪,那枚怎么看怎么平凡的铜钱,到她的手中,一瞬间就变得光芒内敛,就连聂长发都发现它身上多了一种厚重的气息,气场浑厚。
“这……”
红尘笑了笑,把铜钱往前一抛,那铜钱便自动自发地飞到高广亮的头顶上,只见清气一闪,高广亮眉心处的黑气蹭一下就没了,浑身上下的黑气左突右奔,高广亮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嘴里呜呜地叫唤,一片木然的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来。
那黑气本来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此时此刻,在荧荧青光中,却是分外明显,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一下子,弄得高家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聂长发也是大吃一惊,半晌啧啧称奇:“这是怎么回事儿?铜钱里竟然有神念,这是哪一尊上神分了神念在此?”
高广亮看起来痛苦至极,惨烈地大声喊叫,乱抓乱挠,高老爷扑过去,抱住比自己还老的儿子浑身发抖,激动得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师,聂大师,您快给我儿看看啊,他这是怎么了!”
聂长发皱眉:“我祖师亲自出手,你叫唤什么,能得她老人家出手相助,是你们高家的福气,好生看着便是。”
听出聂长发话里话外绝对的推崇,高老爷虽然还是害怕,却到底闭了嘴。
红尘笑了笑,反而带着几分安慰,轻声道:“高老爷安心,这枚铜钱中寄存了一缕上神的神念,世间邪魅之气碰到,肯定会狼狈逃窜,这等煞气同样不为世所容,遇见神念也如遇天敌。”
果然,黑气很快就缩了,缩到高广亮的右胳膊上,弄得他的右胳膊肿起来老高,而且显得狰狞可怖。
但是,黑气到了胳膊上,却再也不肯挪动,一动不动的。
聂长发皱眉,苦着脸:“这个?”忍不住偷看了红尘一眼。
红尘到一点儿都没觉得意外,笑着摇头:“果然如此,这财神身为财神,管着天下之财气,却最是懒散贪财不过,干活也不肯干得干净利落。”
聂长发登时愣住:“那是财神的神念?”
他对这些可分辨不出,能知道是一缕神念就算不错。
只是,为什么是财神?
红尘咳嗽了声,小声道:“回去问问你师祖,看看他好不好意思说。”
估计藏风那些知情的弟子,都恨不得把那段黑历史给埋到地老天荒去,谁也不多提,当年藏风先生想建一门派,行走天下,跑来和鬼谷先生商议,鬼谷先生别的帮助不能给,就说可以用秘法沟通天地,帮他请一尊上神回去供奉,若是供奉得好,对于一个门派来说,就是天大的保护。
藏风先生应了,于是鬼谷先生就戒斋七七四十九日,诚心正意,为藏风请神,当时据说来了好几位上神,鬼谷先生的面子还算大,结果藏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