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大家还帮着准备考试用的东西,笔墨纸砚,各种方便吃食,也收钱,只收一点儿成本。
因为大批量地采买准备,成本还更低些,有些家境贫寒的考生负担不起,也可以通过帮忙抄书,还有干一点儿力所能及的活来换取,反正尽可能地把方方面面都给想到了,特别体贴热心。
这些考生们心里自然感激万分,有几个家里条件不好的,甚至晚上偷偷摸摸哭了好几宿,他们进京之前,都是破釜沉舟,甚至想过也许根本熬不到会试,谁能想到,进了京城竟然没吃多少苦,还能整日整日地看各种书籍。
平时在家里,为了能看到书,他们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吃了多少苦头,为了科举,甚至有的一家子跟着吃糠咽菜的,熬得人头发一把一把地掉,个个面黄肌瘦,进京之前,甚至做好了舍命的准备,真是没想到能有今天的际遇……
要是红尘在这儿,说不得会被无数学子考生纳头便拜。
会试就这么一天天临近。
连红尘耳朵里都多多少少听几句关于科举的话题,她们这些贵女在一块儿,也难免要品评一下各方才子的优劣。
都是少女,又到了当嫁之年,平时不想一想才子佳人的故事,也不大可能,尤其是这些京城闺秀们,对她们来说,男女大防并不严重,要是瞧见哪个好男儿入眼,只要身份相当,就可以主动和父母提一提,大部分的爹娘都疼爱女儿,女儿喜欢,自然最重要。
每逢会试结束,张榜之时,榜下捉婿的事情就在京城轰轰烈烈地上演,今年也不例外,张榜那几日,连皇后都把红尘叫进宫,说了好一会儿八卦,比如某某官员家中女儿年过二十,尚未婚配,急得他一大早就在榜下等着,一口气捆走了六个长相还端正的进士,结果回去一问,全都有妻子,气得对方差点儿吐血,还有一个,没这份儿闲心,结果下朝回家,发现他闺女自己去榜下捉了一个女婿回来,还要马上拜堂,登时气得一佛出气二佛升天,拿棍子出来把闺女打了一顿。
唔,这第二个,红尘私下以为,肯定是个武将,动不动就打女儿什么的,文臣可做不出来,呃,武将能做出来的也不多见,怪不得有个那么彪悍的闺女。
皇后说了一大堆,一边笑,一边也有点儿羡慕:“我也想去捉一个试试,可惜啊。”
红尘哭笑不得,估计娘娘只是觉得好玩,不过,要是皇后真去榜下捉婿,被捉到的无论是哪个,估计都会受宠若惊的。
“对了,娘娘,于少将军还没有来当值?他的伤不要紧吧。”
红尘一转念,赶紧转移话题。
皇后轻轻一笑,拢了拢红尘的头发,低声道:“那孩子受伤不重,是我不要他来,眼下宫里也不太平,万岁爷精神紧绷,近身伺候是个危险差事,他既然受了伤,就多休息几日养养,没什么不好的。”
红尘也没说什么。
所谓伴君如伴虎,在皇帝眼皮底下当差,稍微心理素质差一点儿,那真是度日如年,不过,于逸大约不会高兴。
正说话,素娘匆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娘娘,宁侯夫人来了。”
“嗯?”
皇后怔了一下,半晌才道,“请她到偏殿等一等。”
红尘也有些意外,宁侯那一家子都很规矩,按说不该冒然打搅皇后才是,命妇们请见,都要提前递牌子,宗室也一样,不过像宁侯夫人这样,和皇家关系比较亲近的,一般要是有急事,亲自过来递牌子求见,到也不是不行。
但很少有人这么做,因为显得恃宠而骄,宁侯夫人更不是这样的人,此次居然急成这般,看来是出大事了。
红尘随即回神,一笑道:“大概真是薛柏桥那小子闯了祸,娘娘别担心。”
宁侯夫人也算和红尘相熟,皇后干脆就没让她回避,直接让对方进来。
夫人进了甘泉宫,看起来到并没有失礼之处,言行举止也还镇定,但谈吐之间,却不知不觉流露出几分忧心忡忡。
请过安,皇后也没客气,让素娘上了茶就直接问:“慧娟你向来不爱到我这儿,今天忽然过来,肯定是有事,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宁侯夫人的神态终于露出几分疲惫,叹了口气,小声道:“本不该来搅扰娘娘,我们家侯爷也不肯让我来,可是,可是……柏儿那孩子是我的心头肉,他出了事,臣妇这个当娘的,怎能安心在家等着。”
皇后拿出耐心来,认认真真听她说,听着听着,神色也不觉变得严肃,连红尘都吓了一跳。
薛柏桥这回还真惹上了官司,而且还不是小事。
有人告他高价贩卖考题!
科场舞弊从来都是皇帝深恶痛绝的,但凡发生,无不严惩,其中固然有不少犯事的官员受到惩罚,但每一次无辜被牵连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实在怪不得宁侯夫人听到自家儿子,居然牵连到这种事情中,也不觉花容失色。
皇后都吓到了:“怎么会?”她可没听说今年发生舞弊案了。
宁侯夫人咬着嘴唇不说话。
皇后一下子就回过神,确实,这是件大事,真发生了前朝那边也是尽量低调处置,要知道,无数考生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