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然本也只是浅眠,阴影遮住她上面的日头她便醒了,只是她睁眼刹那的光辉让来人眼睛一亮,直觉那眸中的光芒灿若星辰、莹如白玉,让人看一眼便似要沉溺其中,又哪会在意她本是以为有敌人袭近,做出的一副戒备之姿?
夏莫然见是剑客,想到这几日一直避着他,索性再次闭上眼睛,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发生了那晚的事,她还真没想好怎么回应他。
只是她甚是想不透,自己在感情上一向执拗,否则不会纠缠了宇文瑾九年,早便爱上了暖男宇文哲了,那晚怎么就头脑发热任由剑客对她为所欲为了?
不过自己可是开放的现代人,别说那晚也就搂搂抱抱没进展到最后一步,即便真献上了******,她也不会有非君不嫁的概念。
宇文瑾现在指不定还抱着那个婉蓉fēng_liú快活呢,她有个yī_yè_qíng又怎么了?
就是面对剑客真心尴尬,总不能拍着他的肩膀说:“嗨,我们又未有实质性的事发生,你别放在心上,放在心上姐也不会对你负责的。”她敢保证,真说了这番话,剑客定一剑劈了她。
说起来他也算是好的了,非亲非故的,从元桥镇一路跟着她到骑龙山,又从骑龙山一路护着她到三山寨,这追妻之路不仅翻山越岭,都跨越国际了,自己要是说嫁他的话都是赌气骗人的,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既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干脆别应对好了。夏莫然打定主意装睡,好似刚才那惊鸿一瞥不过是在梦游。
但渐渐的不对劲起来,头上的姻缘越来越重,喷洒在肌肤上的灼热气息也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暧昧,她岂会感觉不出两人靠的极近?
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院子!这人想做什么?
夏莫然气急,睁眼怒目相视,真巧对上一双戏谑的眸子,她不禁傻了,哪会不知剑客纯心作弄她?
到底不习惯与人靠的如此近,她略微推了推他,没好气地低吼道:“一早上跑得无影无踪,这会子又来扰人清梦做什么?”
这话一出口,她愣了愣,因为哪有质问人的严厉,语气中分明是不满他丢下自己独自外出的娇嗔。
脸迅速红了,果然听见他笑道:“原来莫然想我了,这样啊,等你嫁给了我,我必定去哪都向你报备好不好?”
好个屁!谁要嫁他?
不想在此由他调戏,夏莫然发狠推开他,跳起来拽住小七的尾巴就往屋里跑。
你丫的,有本事追着进屋!
剑客看着她再次落荒而逃的身影,眸色深了深,直到房门重重关上,他也不复刚才的放松和柔情,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峻,似令骄阳都要冻凝了去。
祝青传来密信,明王宇文哲刚到边关不过二日,便失去了踪迹。而陵城某些人仗着七王爷宇文谨不在,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手竟伸向了重兵把守的宫中。
四月十五祈月节,燕回各地乡绅贵族,皆聚集在三山寨,对着明月参拜九头蛇神,期盼来年风调雨顺、清泰平安。
杨秋彤作为馨月坛圣女,清早起便坐镇在莫离台中心广场上,手持象征着圣女身份的拂尘,接受众人的敬仰和谒见。
烟雾缭绕,人声鼎沸,这样的盛会会持续到入夜,当圆月升到最高空的时候,宗主及夫人会携着八位长老和十八位洞主现身,与众人一起对着九头山的方向,焚香参拜,祷告颂祝。
之后宗主及圣女共同散发早就准备好的铜钱,这个铜钱是特制的,正面铸着九头蛇神的模样,反面是福禄寿喜四个字,俗称喜钱,有幸捡到喜钱的人可以加入馨月坛,接近燕回权利中心。
这便是祈月节最后的压轴活动,称之为“散喜”,也便到了这天的最高朝,散喜完毕,祈月节才算真正结束。
祈月节说的好听是祈福盛会,实质就是变相的体现宗主和宗主夫人至高无上权力的机会。
每年这天唐颖都打扮得高贵艳丽,由齐雨搀扶着跟在赫连雄身后,接受万民敬仰,可今年她却恹恹的,像个斗败的母鸡,再不复以往的明艳。
眼看着长老和洞主都已经就位,赫连雄不悦地瞪了一眼唐颖,暗自警告她莫要丢了宗主夫人的脸面。
那一眼,让唐颖浑身一颤,也让她无限委屈。这几日,杨秋彤每每借着祈月节的事密见赫连雄,而她那一日之后便一直缠绵于病榻,赫连雄不仅不闻不问,还禁了她的足,自己却和杨秋彤关在犀香院有商有量,让下人看尽了笑话。
这几日三山寨的人都不知传成什么样子了,都说宗主嫌弃夫人不善生养,多年来只生了一个病弱的儿子,能不能活到成年还两说,偏生她又善妒,容不得夫君纳妾,就连身边稍有姿色的丫头都容不下,全都打发了出去。
失宠的言论越传越凶,连唐家都听到了风声,老太君遣了身边得力的婆子来询问。
唐颖因为母亲殷雀是二嫁,起先在唐家受尽了嘲笑,这也是她为何不喜同胞姐姐殷莲的原因,凭什么一母之女,她在殷家风风光光地做着家主,而自己在唐家受尽奚落。如今唐家插手他们夫妻间的事,唐颖不仅不能哭诉,还得处处隐瞒,因为她除了怕丢面子,也更怕唐家把她当成弃子。
望着高台上笑容得体、容光焕发的杨秋彤,唐颖又恨又怒,却什么也不敢做,扶着齐雨的手随着赫连雄的步伐走上高台。
见他们夫妻到场,闵衍高深一笑,趁着众人的注意点都在他们身上,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