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临涣抬手拦住正预往前走的欧阳若空:“若我们这样忽然离宫,恐怕太妃娘娘会有所怀疑,倒时候燕妃娘娘会有危险也说不定。”
欧阳若空蹙起眉头,想了一阵,却毫无头绪,只得继续抬眸向道长请教:“道长可有什么办法吗?”
“贫道略懂一些易容术,不如让班大人暂且冒充殿下的样子,在这宫中先替您顶替一阵如何?”
和班陆离一同愣住的,还有欧阳若空,他没想到临涣会想出这样胆大包天的想法,冒充人王可是灭门之罪,只是想来目前形势如此紧张,恐怕除了这个方案,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好很不情愿的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班陆离张着大嘴目瞪口呆:“要…要我当…当人王!!?”
“不是当,只是顶替一阵。”临涣平静地开口:“去偏殿,我给你易容。”
临涣一向是这样淡定的神色,仿佛天下之事每一件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慌不忙,没有谁能从他脸上读出一丝丝的惊慌,或者不自信。
偏殿中,临涣避开人王,称此为本门的秘法, 在易容的过程中不仅不能让别人观看,连被易容的本人都要先被迷昏才能下手。
班陆离坐在板凳上,临涣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 我不在得这期间不要随便进出太妃的屋子,更不能冒冒失失去找寻晏晏的下落,她的安危我自有分寸,你莫要乱了阵脚。”
“那太妃不是妖精吗,你用法术把我变为欧阳若空,她难道看不出来吗。”班陆离下意识的起身,却被临涣按住脑袋压了下去。
“我是仙,她是妖,只有我看穿她的份,没有她戳破我的份。”临涣淡定的把手放在班陆离脸上来回挥动,片刻的功夫,班陆离便换上了另一张脸。
“那你干嘛不直接把九尾狐赶走,这样一来不是省去了好多事情嘛。”班陆离咂咂嘴,踱步走到镜子面前细细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心的用手触碰自己的脸颊,好像是摸别人的一样。
太神奇了。
“你的话太多了。”临涣冷冷地提醒他,他站在班陆离身后,半个身子都映在班陆离面前镜子的镜子里,挑着眉冷声道:“你只要记住我说的就够了。”
说罢,便淡然地推门而出,去城门下找寻方才约在此见面的人王。
其实方才班陆离的话不无道理,临涣身为仙君,赶跑一只小小的狐狸容易得很,只是那样他恐怕就不能在在这王城里呆着了,而且他现在摸不清那九尾狐进宫是为了混魂丹,还是单纯贪恋权财。
在城门脚下遇见人王之时,他正坐在马车里,一身黑色长袍,头发被挽成髻,即便换上便装,周遭的气场依旧慑人。
马车周围站着几个牵着马匹的男人,从面相看上去就不是省油的灯,个顶个的武林高手,临涣牵过其中的一匹马,隔着门帘冲里面的欧阳若空说:“我们可以出发了。”
马车缓缓前进,临涣紧随其后。
许是马匹是精马良驹的缘故,一行人不出四天便到达了菩提海面,佛光普照,万物有灵且美,仙气环绕着的小岛,欧阳若空带着一行人踏上了路。
“殿下,不可。”临涣坐在马车外,拉住了正在前行的马匹,伸手挑起马车的门帘,冲着里面的人王开口道:“这里乃是佛家净地,需以虔诚之心踏进岛中,否则这岛便会消失在眼中,再也找寻不来。”
这也是临涣为什么这么安稳的和欧阳若空一行人骑着马来到这里,菩提海面,只有净心前虔诚的人才能看见,他虽贵为仙君,但体内因为混魂丹的作用,早已杂乱无章,只得借着人王的手,跟随他们一起来到这道辛寺,借着佛祖之气,净化体内这颗不听话的魔丹。
“原来如此,多亏道长提醒,不然我们此行的努力险些付之东流了。”
欧阳若空赶紧下来,吩咐周遭的护卫悄然跟在身后,万不可打扰了佛祖的清净,身边只跟着一个临涣,提着袍摆,缓步走上菩提海面。
汩汩清泉流荡在周围,鸟语花香,人间仙镜,欧阳若空只觉得内心分外宁静,之前所有的烦恼都随之远去,不再吵扰在心头。
这里实在是一个想让人永远呆下去的地方了。
道辛寺从名字上看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寺庙,可当欧阳若空实实在在站在它面前的时候,才被它的空灵所震撼。
“道辛寺。” 欧阳若空抬眼缓缓念出眼中所见,这三个大字漂浮在空中,若隐若现,临涣跟在他身后,却什么也没看见。
心中有杂念,身上有脏物,自然看不见这佛寺了。
可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径直地跟着欧阳若空走了上去,踏上层层天阶,走进这传说中的寺庙。
“您好。”踏过天阶之后这里便和寻常的地方没什么两样了,朴素的装潢,身穿道袍的和尚,念经的老人,加上金碧辉煌的佛像。
欧阳若空开口,双手合十地向不远处一位老者打招呼:“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苏晋是在此修行吗?”
老人家并未睁眼,依旧原地不动的念经,过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开口:“尘世中的苏晋早已死去,现在只有佛前的明空还残留在世。”
“您就是苏公公!” 欧阳若空这才认出面前人的模样,老人王死的时候欧阳若空还很年幼,对他身边的苏公公的印象不是很清晰,只是隐约的记着个大概,方才他细细大量了一番,确定面前人就是曾帮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