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除了哭,花子凌(叶长欢)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用什么方法宣泄痛苦,陈琪死了,痛苦难过的就只有尉迟冽么?
尉迟冽从靴子处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精致华贵。
他将匕首递到花子凌(叶长欢)手中,用充满磁性的嗓音道:“这把匕首你应该认得。”
花子凌(叶长欢)愣愣点头,她认得,是陈琪的匕首。
“手刃凌弃,为陈琪报仇。”
轰,脑子里雷声阵阵,他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手刃凌弃?!不,她做不到。
颤抖着要将匕首还给尉迟冽,他态度强硬,红着眼道:“你要陈琪白死么?他就算是死,也要我解你的毒,你却连为他报仇都不肯做,叶长欢,你对得起陈琪的爱么?”
花子凌(叶长欢)含泪摇头,脑子里乱哄哄,被悲伤和愧疚、悔恨夹杂,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叶长欢,你如何背负着陈琪的性命心安理得地幸福下去?你没有资格幸福,没有资格说爱,更加没有资格不为陈琪报仇!”尉迟冽冷着眼,声音就似催眠,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杀了凌弃,亲自,手刃凌弃,为陈琪报仇!”
“叶长欢,你有什么资格说不?”
愣愣看着手中的匕首,宝石散发的光芒好刺眼,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都映衬着她的脸,忽然间,那一张张脸都变了,每一个宝石上都是陈琪被凌弃刺死的画面。
他用绝望而深情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再说:“欢儿,为我报仇,欢儿,手刃凌弃,欢儿,杀了凌弃!”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尉迟冽匆忙离去,焚天进来看的画面是这样的:屋内安静,唯有烛火摇曳,花子凌(叶长欢)躺在榻上,双眼空洞望着上方,似乎在与谁对视,红肿而湿润的眼眶在告诉别人她哭了。
焚天将饭菜放下,什么也没说,似乎习惯她不怎么进食了,正准备离开时,花子凌(叶长欢)从榻上起来,走到桌子边,端起饭碗大口大口进食,焚天诧异,花子凌(叶长欢)却咀嚼着饭菜,口齿不清道:“不吃饭怎么给你放血?”
焚天倒也不在意她的嘲讽,厚颜无耻道:“我这么做全是为了给你研制解药。”
“你放心,我不会对凌弃说什么,还有,解药不需要,尉迟冽下的毒已经失效了。”
“什么!”焚天拍桌而起,他日夜研究,还是没找到解毒之法,现在却来句毒失效了!
花子凌(叶长欢)强迫自己吃了几口,站起身道:“焚天,你真恶心。”
焚天觉得花子凌(叶长欢)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昏迷久了,脑子不对劲了么?
“对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不见凌弃?”
焚天慵懒看了眼她,笑得邪魅:“怎么,想他了?”
“恩。”她轻轻嗯了声,这一声,难辨真假。
她背对着焚天浸湿毛巾,焚天难以猜测她此刻的表情,只靠一个消瘦的背影难以辨别真假。
错愕、惊讶。
盆中的水清澈,倒映着花子凌的脸,水波微微,恍惚间,陈琪的脸出现在水中,他的眼神痴情而哀怨。
欢儿,手刃凌弃,为我报仇。
眼角的一滴泪滴落水中,击碎了陈琪的脸,在水面上泛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好似陈琪久久不散的声音。
手刃凌弃,为我报仇。
狠狠用毛巾搓擦自己的脸,她的眼神凶狠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