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心里椅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人的信任十分脆弱微妙,一旦有了裂缝与隔阂,便很难治愈弥补。

她心里很乱,这一道关卡,不是他嘴上说说就可以蒙混过去。即使自己已经开始动摇,但童湘和他之间,到底是个坎,它会不断拔高,挡住许凉心内的安全感。

许凉拉开他的手说:“你知道我很容易受伤,在你拿出证据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之前,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叶轻蕴全身血都凉了,“你……不相信我?”

许凉淡淡道:“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信你”

说完,她拿起洗手池边的刮胡刀,将他的脸上清理干净,接着扶了他重新上了床。

当天晚上,叶轻蕴便说要出院,从洗手间那番谈话后,他就别扭上了。那个挑剔的叶先生又从骨子里钻出来,说他受不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也不乐意穿这里的才服。

他个子高,最大的才服穿上也要露一截胳膊,露一截脚踝。

医院的副院长一个劲陪笑,自查道:“不知我们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让叶先生不满意?”

叶轻蕴在外人面前便一股威严,他淡声道:“这里一切都好,只是我住不惯医院,昨晚在这儿就没睡好,这样下去,也不利于修养,便想回家去。有家庭医生看着,也方便”

虽然他不好伺候,但副院长可不想这尊大佛这么快走。毕竟医院和华闻是长期合作关系,趁此机会拉近关系,多些建树,对医院来说,也是功德一件。

便将他的病情一一分析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医院里仪器设备都更为齐全,更何况vip病房的环境一等一的好,何必舍近求远。

叶轻蕴扬起一边嘴角,扫了副院长一眼:“怎么,这么欢迎我进医院?”

副院长脸上讪讪,着实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总不能咒人生病吧?怎么说都不对,便闭上嘴。

许凉看实在劝不住他,便说:“我给奶奶打电话,她老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叶轻蕴无所谓:“奶奶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打过去,她老人家一准儿会让我们回官邸”

“既然是去官邸,你自己去吧,帮我跟奶奶问候一声,说我改天再去看她”

叶轻蕴定定看着她,眼神如有实质,似乎许凉在他面前是一团透明。

“你放心,不想看到的人,我不会让她出现”

许凉心里像被针给扎过一遍,“她就……那么听你的话吗?”

叶轻蕴知道她想岔了,看她难过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安慰,心里急得要命。

副院长坐到这个位置,察言观色是基本技能,看两人之间仿佛有私房话要说,便带着人先出去了。走之前,只说出院的事仍需商榷,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院方。

等人都走光了,叶轻蕴才轻轻唤了她一声:“阿凉”

许凉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失魂落魄地站在病房窗边,抱着手臂,看着窗子上投影着自己的面容,上面那个神情忧郁的年轻女人让她感到陌生。

心底一层寒意涌上来,让人忍不住打寒战,许凉咬紧了牙关。

叶轻蕴皱眉,恨不得将一切事情都告诉她。只是中间有一环,一旦许凉知道,只会痛不欲生。

现在她故意疏远他,痛不欲生的人便是他自己。但他宁愿这个人是自己,也要把那些话还有心里的苦一同咽下去。

最后大家都耐不住叶轻蕴的坚持,一群人都众星捧月般拥着他乘电梯往底楼去。

许凉一直面无表情,叶轻蕴偷偷看了她好几眼,都没能得到她任何反应。

他只好妥协,心里像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上了车,两人没有对话,相伴坐着却像陌生人。许凉累得不想说话,便只将头扭到一边去,看路边昏黄的街灯,还有地上星星零零的枯叶。

叶轻蕴看她神色有些憔悴,张了张嘴,却到底一个字也没吐露出来。

前面有车开路,后面则尾随了好几辆汽车,听说都是老太太派来的。

老人家何尝不知道,在枝州这个地方,没有人敢动叶轻蕴一根头发。这么兴师动众,无非是想两个小辈知道,她这个做长辈的,在家里十分忧心紧张,望他好生保重。

车开了约摸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官邸,车子开到大院儿门口,领了通行证,做好登记,这才方行。

到了家门口,两人都不由自主松口气,被那份沉默憋坏了似的。

不仅是微娘,连老太太也在那儿等着,晚上冷,老人家身体微微佝偻,穿得有些臃肿,盼两个孩子盼得十分不容易。

许凉看见老太太亲自相迎,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三两步过去了,拉着老太太的手,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心里十分不忍,眼睛立刻红了,嗔道:“奶奶,您何必出来,外面多冷啊。”

老太太怕冰着她,将手一缩,但许凉抓紧了不放。老人家便笑呵呵地安慰说:“没事,反正在屋子里呆着也无聊,出来透口气也舒坦”

叶轻蕴走过来揽着奶奶的肩说:“您老人家别担心,我只是发个烧而已,一年到头的,谁有那么大福气整年不生病?”

老太太上下打量他一圈,但眼神不利索了,便伸手想捧着他的脸仔细看。叶轻蕴顺着老太太的身高,弯下腰,奶奶

的身高,弯下腰,奶奶的手便温柔地伸过来了。

老太太借着门口的灯光,担忧地叹了口气,心疼道:“都瘦了一圈儿了,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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