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最狠,手段最多,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帮我打扇啊?”

邢二哭笑不得,“原来你不是舍不得我,而是舍不得一个免费奴隶”

盛霜靠在他手臂上撒娇道:“对啊,你作用大着呢,夏天可以打扇,冬天可以暖床”

邢二爱怜地摸摸她新剪的头发,默然无语,但眼睛里柔得快滴出水来。

夫妻两个说话间,不知道叶轻蕴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已经回了后院。

他们搬进官邸后,院子里的灯全都换成新的,亮度比以前强很多。就怕许凉走夜路,磕着碰着。

“今天爸又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还以为他有什么事,结果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杂事。听妈说我们打电话回去之后,妈激动地睡不着,爸面上没什么,但每天回家就开始整理古典故事,拿这个当乐趣”,叶轻蕴说起来,也觉得好笑。

“你都快三十了,才有孩子,也不怪他们这么高兴。爸爸一向比我们想得长远,如果能像棋爷爷一样看着你,他总不至于长歪”,许凉的声音在虫鸣之间显得清新柔静。

叶轻蕴被她那句“想得长远”醍醐灌顶。整个人愣在那里。

老头子在电话里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如果是个男孩子,将来我就带他四处走走”

现在他才悟过来其中的意思,孩子即使长大后,父亲那时候还没有退休。即使退休了,跟着走他那条路,是要让孩子从政的意思么?

叶轻蕴自己在商界独树一帜,是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但爷爷和父亲都在政界官至中央,为了让叶家在政界的影响力发扬下去,如果阿凉肚子里是个男孩儿,那他的路就没有其他选择。

想到这儿,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母亲很艰难才生下自己的缘故,即使家里长辈对他严厉,但人生的大致方向还是给了莫大的自由。

现在轮到自己的儿子,他却别无选择。有些愧疚,无奈,和感慨。

见他忽然沉默不语,许凉奇怪地看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叶轻蕴舒展眉头,心思一点也不露,“没事”

“你好像不太高兴”,她打量他一会儿,总结道。

他宽心一笑,“你哪有这么火眼金睛?”

许凉却肯定地说,“和你生活在一起久了,就能感应出你周身的气场。反正我觉得你心情一下子就变坏了”

叶轻蕴“哎”了一声,“我发现你怀孕之后变聪明了”

她眉开眼笑,“真的?”

“忘了我前一句善意的谎言吧”

许凉:“……”

第二天早上,叶轻蕴是被一阵干呕的声音惊醒的。他急忙到洗手间一看,许凉脸色很不好,手扶着洗手池边缘,正在喘着粗气。

他轻拍着许凉的脊背,怨自己睡得太死。等许凉漱了口,他把毛巾递过去,担心道:“你这么吐下去,胃也会受不了啊”

许凉反倒安慰他,“没关系,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早餐她看见肉松蛋卷一下子就往洗手间跑。她看见肉食就腻,酸水直往舌根底下冒。

叶轻蕴看她这样,连上班的心思也没有了。一直坐在床边手边守着她。

最后她勉强喝了半碗白粥,就头晕晕地睡了过去。

一醒过来,叶轻蕴已经不在了,她胃里面空空的,但就是没有食欲。

正摸着肚子,想起身去前院看看,隔窗便扫到叶轻蕴修长的身影,脚步微微加快地经过后院的那棵合欢树。

等他进门,许凉才发现他身后跟着厨房大师傅,还有一溜提着餐盒的小阿姨。

大师傅穿着那件布衫,进门前怕许凉不喜,特意用帕子擦了脑门儿上的汗。余光一瞟,大少爷走路比自己急,但穿着一件白衬衫,满身清凉地跨进卧室。

许凉诧异道:“你怎么还没走?”

叶轻蕴帮她把头发梳了,用发圈扎起来。说:“你饭都吃不下,我哪儿能放心?不如在家里守着,省得到了公司提心吊胆”

她心里又感动又觉得怀孕实在闹腾得人仰马翻,“那也不至于这么浩浩荡荡地吧?”

“微娘说拿准你的喜好就行了。那天妈打电话来,特意跟我说起过。今天我让大师傅把酸甜苦辣都给你做全了,你试试看”

许凉眨巴着眼睛看他,“哪儿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啊?”

叶轻蕴也顾不上门口堵着一堆人,俯身在她眉间轻轻一吻,“你要是不想动,就在卧室里支一张桌子,反正里面宽得摆四五桌也尽够的”

许凉赶忙说不,“我们还是到厢房去吧,穿着睡衣一大群人围着,多不自在”

看她要起身,叶轻蕴给她穿了外套,这才揽着她不显胖的腰肢出了卧室。

大师傅往常一见许凉就乐呵呵地笑,今天却略带着紧张。生怕等会儿她吃了自己做的菜,仍没有食欲,那自己的招牌就算砸了。

到了厢房,拉拉杂杂摆了一大桌子,烹炸煎炒都有,色香味俱全。大师傅做学徒时候的吉祥话这时候也要露两手。

许凉笑倒在叶轻蕴怀里,直问他干脆去说相声,铁定是个角儿。

笑完之后,她坐直身子,在叶轻蕴渴盼地看着她。可许凉筷子在桌上转了一圈之后,却不知道吃哪一道才好。

余光看叶轻蕴表情略带失望,她强忍着反胃,夹了一块酸辣黄瓜条。

吃进嘴,却出奇地爽口。

叶轻蕴看她夹菜的动作,仿佛看着一道曙光。

递了个眼神给大师傅。

大师傅也松了口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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