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聿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仪器,其实他戴着口罩,表情也是看不清楚的,但摘掉口罩的时候确实是面无表情。
“用不恰当的东西捅耳朵了?”他是这么问的。
余生愣了愣,她没有,“安安,你是不是捅耳朵了?”
余平安垂着头,一阵子后小声说:“耳朵痒,我就用棉棒捅了捅。”
“痒,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本来打算训斥儿子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下,问秦崇聿:“严重吗?会不会以后听不到?”
秦崇聿正在洗手,哗哗的水声很大,似是没听到。
待他出来,余生又问了一遍。
“要治疗,至少连续一周。”
“怎么治疗?”
“这是医生的事。”秦崇聿的话很犀利,对她不如对其他的病人,别人他尚且笑着,对她,放佛心里有着气。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小田,带病人去交费,要住院。”
要住院,余生听得很清楚,这也需要住院吗?好歹她也是有些常识的,但她终还是没问出声,因为她不能冒险。
余生请了三天假,办完住院手续她有些事情还有疑问,又去找秦崇聿。
助理没在门外,房门虚掩着,她敲了一下没人应,她就推开,蓦地怔住!
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叫思思的女人坐在他的腿上,他捧着她的脸,两人正吻得忘我。
难怪没听到敲门声。
余生转身,她来得真不是时候,但愿没有打扰他们。
正欲离开,身后,女人从男人怀里起来,红着脸站在他身边。
“余小姐还有事吗?”秦崇聿若无其事地问。
他又对丁思思说:“思思,你去忙吧,晚上下班一起去吃饭。”
“好。”丁思思从余生身边经过,不知道是不是余生对这个女人有敌意的缘故,还是别的,总之她看到了这个女人得意地冲她笑了下。
思思,应该叫死死才好!
“我想知道这一周谁给我儿子做治疗?钱多少不是问题,我要最好的耳科医生。”就在余生转过身的时候,秦崇聿已到了她身后,她这一转身差点撞他怀里,她有意躲闪,他却故意凑近。
“余小姐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他湿热的呼吸打在脸上,痒痒的。
余生:“……”
“你难道不知道在盛誉我是最好的耳科医生?”他的身体几乎贴在了她的身上。
门被男人伸出的手拉上,几乎是门关上的一瞬,“嗵”地一声,余生的后背连同后脑一起重撞在了门上。
男人的呼吸粗重,气息紊乱。
余生分明感觉到了捧着他脸的那双手在颤抖,但她无暇顾及,这张刚刚吻过别的女人的嘴,让她恶心。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在秦崇聿被推开后紧跟着响起。
被戳了耳光,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秦崇聿。
他抚了下被打得火辣辣疼痛的脸,表情虽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但眼中渐渐泛起了猩红,像一头恶狼,等待最佳时机,将她一口吃掉,连骨头渣都不剩。
“恶心!”余生拉开门出去。
秦崇聿没有追出去,而是在她离开后手指抚在嘴唇上,眼角眉梢竟露出了笑。
下午接到余建勇的电话余生颇为意外,因为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她打电话给他,而每次他只是很简短地几句话就挂了。
那种疏离,让人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但今天,不一样。
叔叔说他今天回l市,晚上七点半的火车,她要去接他,他不让。
“安安住院你怎么不告诉我?若不是我今天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余建勇的不满是情理之中。
余生不语,专心给安安洗着小脚丫。
唠叨了半天许是累了,余建勇拉了把椅子坐下,语气缓和了很多,“不是说耳朵都好了吗?怎么又发炎了?”
“耳朵痒,他用棉棒捅了捅,就出事了。”余生拿起毛巾将小脚丫一包,然后松开,起身将洗脚水倒掉,出来后将余平安抱在床上。
本来要的普通病房,傍晚的时候换了高级病房。
“我儿子怎么能住普通病房,换!”这是端木离当时的原话。
钱是他付的,手续也是他办的,这会儿出去买东西了,不用想一准儿是零食。
“以后再乱捅,小心打你的手!”余建勇警告孙子。
小家伙自知做了错事,很诚恳地点头,可说出的话却带着埋怨的味儿,“爷爷,妈妈都训我好久了,你就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