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刘玉洁否认,又道“我听见他跟身边的内侍说近几年水道不会太平,圣上可能在严查贪墨案,阿爹,您一定要小心,千万……”
“阿爹不缺钱,再养十个你都没问题。”刘涉川笑。洁娘这是怕他贪污受贿。
为官多年,谁手里没一件灰色的事,但他始终谨记圣上的底线以及做人的底线,也许他不算好人,但也绝不是坏人。
“不过,你确定这是偷听到的?”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精明货,会蠢到被人听墙角。姜还是老的辣,刘涉川若有所思盯视刘玉洁。
“你也太高看他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她嘴硬。
刘涉川似笑非笑,但洁娘的一番话到底在心田留下烙印,他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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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回府,某些表面上的礼仪也不得不遵守,刘玉洁去枫泰堂给祖父请安,又象征性的问安佟氏。
佟氏十分开心,吩咐昭和上最近新研究的点心给刘玉洁吃。
刘玉洁当然不吃,看着佟氏那张一把年纪还不减风/骚的脸,她就吃不下。
一,二,三,她在心里默数,佟氏要抹眼泪了,台词是“我还以为孩子们都会喜欢。难得洁娘来看我一次,我却连个像样的点心也拿不出,定是我不好,回头再让人瞅瞅还有什么新花样。”
如此说完之后,祖父必然恼怒,用“多看你一眼我都要折寿”的目光瞪她,并吼道,“孽障,快些回去吧,我还想多活两天。”
可是这回佟氏刚要酝酿眼泪,就见刘玉洁眼眶一红,“老夫人,您对我真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想着我。听说上回还拿体己银子给我和阿姐分别做了两套新衣,都是顶好的料子。怪不得絮娘跟我诉苦,说您偏疼我们,却拿谭记刺绣最普通的款式糊弄她们姐妹。”
那确实是谭记刺绣中等的款式,但价值与定位岂是那两套所谓顶好的衣料能比?刘玉洁装傻。
刘义方的神情微妙,抬眸望向佟氏。
佟氏尴尬不已。“瞧你这孩子说的,你可是咱们小长房的掌上明珠,我不疼你疼谁啊。”
贱婢,居然学会告状了!佟氏暗恨,虽然窘迫倒也不害怕,刘义方那耳根子最受不得她的枕头风。
深知祖父的秉性,刘玉洁也没指望他会大动干戈,但让他多见识几次佟氏伪善面皮下的自私与无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见识的多了,有朝一日再犯回大错,那时这些小打小闹都将成为压垮骆驼的稻草,被放大无数倍。
刘玉洁用帕子沾沾眼角,言笑晏晏的福身告辞。
离开没多久,身后就跟来一条尾巴。
“刘玉洁,撒谎就不怕烂舌头,我何曾跟你诉过苦?”刘玉絮一副要打架的气势。
这段时间她身子欠安,躺在隔壁的碧纱橱里睡觉,将刘玉洁的话听个清清楚楚,这会子追出来要为祖母打抱不平呢!
“谁能证明你没说啊?”刘玉洁懒懒看她。
贱婢,你,你无耻!刘玉絮目瞪口呆,不过她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打败,“那我还说你天天在背后骂我祖母呢,谁能证明你没说?”
“我骂了什么?”
“你骂我祖母是老贱婢,诅咒她快点死!”刘玉絮面目狰狞。
“老贱婢,怎么还不去死。”刘玉洁红唇一勾,偏头视她,“我就骂了,去告我呀。”
你,你……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台词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刘玉絮几乎要吐血。
“欸?姐姐的南珠金钗好漂亮。”
觉得头发动了下,刘玉絮一摸脑袋,只见心爱的金钗被刘玉洁拔走!
贱婢!她要气疯了:你个幼年丧母的妖孽,没人教你教养吗,不问自取即为偷,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允许拿我东西!!她全然忘了身上谭记刺绣的衣裙怎么来的。
“你有病啊,把钗还给我!”刘玉絮厉声嘶喊。
啪!
一个大嘴巴猝不及防扇脸上,刘玉絮懵了。
贱婢又开始发疯!
光天化日、平白无故、打她!刘玉絮捧着脸,甫一回过神就要抓刘玉洁的脸。
喵呜!
一道黑影扑过来,若不是红绸眼尖,拉着刘玉絮闪躲,刘玉絮的手就要遭殃。
山耳猫凶光毕露,哈着气盯视刘玉絮,露出白森森的利齿。毫无疑问,只要她再前进一步,被撕脸的绝对是她。
反了,反了!
贱婢要翻天了,还带着畜生来行凶!
刘玉絮尖叫双手拼命揉头,弄的好似一团鸡窝,哭着朝枫泰堂奔去,“祖父,祖母,救命啊!”
佟氏正依偎刘义方温柔小意的解释,被突然闯进来的刘玉絮吓了一跳,也臊的满面绯红。
头发凌乱,脸上还浮着一个巴掌红印,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完全就是个蠢货!佟氏怒其不争,咬牙道,“叫什么叫?还成何体统,你给我好好说话。”
又命昭和等人打水服侍她梳洗。
刘玉絮痛哭流涕,拉着红绸作证,诉说刘玉洁是如何殴打她的,添油加醋功力十分了得,按她所说,刘义方觉得她还能生龙活虎跑过来挺不容易,胳膊腿居然还齐全。
偏心归偏心,刘义方却还没傻到听风就是雨。
不久之后刘玉洁被请到枫泰堂对质。
听完刘玉絮的说辞,刘义方现在让她说。她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回答。
“事情就是这样啊,她觉得我说出她诉苦之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