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叔干笑的拉住这个还未到自己腰身的女孩,赔笑道:“云兮,这事情你也参与很久了,杀头坐牢,可不能少你一份。”
云兮龇牙咧嘴,眼神仿佛要将他吞噬了一样。他还好意思说,每次帮那些达官贵人抄书都是三七分。可恶的是,她只拿三层,这黑心肝的同叔,得了便宜还卖乖。
双手叉腰,准备破口大骂,脑子一晃,想起娘说过女子要矜持,不然就是河东狮吼。
于是改变了原先的态度,可怜的看着同叔道“你要知道,就算我被抓了,也没有人相信一个年仅六岁的女孩会写出一手好字,拥有一身的文采吧?所以,要是被发现了,你就自求多福,拜拜佛祖,求他保佑你无恙。”
同叔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这孩子,不仅学问非凡,样貌绝世,连嘴巴也凌厉的可怕啊。跟她斗,十有八九都败在她手上。
不过,他两眼一溜,嘿嘿笑道:“你个死丫头,还敢威胁同叔,回头我就告诉你娘,你泄露科举考题,看你娘回去收不收拾你。”
一提到云兮的娘,云兮如兔子一样跳来,惶然失措,指着同叔,气的身子直发抖:“你、你、你要是敢告诉我娘,咱们就玉石俱焚,不为瓦全!”
同叔这才眉开眼笑起来,,乘机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死丫头,所以咱们是同一跳船上的蚂蚱,丢了船头,船尾也必须沦陷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可是咱们当初的‘桃园结义’啊。”
云兮不屑地哧了一口气,捂住自己还未发育完全的胸口道:“同叔,咱两年龄相差太大了,连体重也悬殊,你若站在船头,陷下去的一定是你,我大可以找条绳子拴在柱子上,有了机会便逃走。”
近年来科举制度在不断完善,许多科举考官走马上任,但因对那些科举考官透露科举试题收取贿赂,以谋求利益作为平步青云的筹码为手段让恒帝极为生气。恒帝知道后,怒发冲冠,当即下令杀了那些科举中贪污的考官,以儆效尤。
久而久之,考场作弊之风再也不流行了,恒帝今年非常放心的让年少就得了武状元林童当任检察官,此人年纪轻轻,做事严谨,并且雷厉风行,手段干脆,凡作弊者一律不留情面。
----举以黄牌,十年之内都不许进入科举考试。
而同叔也在今年中意外的认识了云兮,起初云兮来到这里想要和他做交易,说历年来作弊不断,她可以让他这个曾经帮那些富人做小抄的‘见不得先生’打发一笔横财,她说自己可以猜测考题,并且得出有力的答案,他耻笑着她的大言不惭。
然而,科举考试历经的第一场中,她事前给的试题和答案真让他瞪目结舌。虽然考题不能完全猜对,却也不离考试的主题,得出的答案放进考题中也游刃有余。
之后的科举全国三十六场,云兮与他建立了‘见不得’小屋,秘密的帮那些贵族猜答案,写答案,大发了一笔横财。
他负责找人,云兮负责写和猜。他从原先的‘见不得的穷先生’转眼变成了‘见不得的财老板’。久而久之后,他便认为云兮是他命定的福星,财神爷。两人熟稔了之后,对对方的家庭有了一些的了解,但也不深。
同叔只知道,云兮家中有个非常绝色的母亲和一个神秘的极为苍老的世外高人。明明家里很穷,却过得舒坦自由。明明是个没有身份的人,气质却胜于那些世家之子。云兮没有爹,却有娘,世外高人不是她爷爷,却也没奶奶。
云兮性格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听到她娘要怎样怎样,立马变更萎靡的人一样。
最后,同叔只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一家子是个‘怪胎’。
因此,跟怪胎说话,是不需要逻辑的,比如现在。
她那一大堆逻辑,说实话,他不想耗费脑子去争论,只能无奈道:“我服了你了,死丫头,现在都快下山了,你再不回去,你娘若是知道了,一定揪着你的耳朵打你屁股了。”
云兮脸上一白,结巴道:“糟糕了,糟糕了,我今天骗娘说下山买葵花籽,结果呢,全忘记了。”
顾不得再和同叔纠缠,从桌子上提起篮子便向外头奔去。
同叔感慨地看着云兮离去的背影,不禁叹道,天众奇才,怪事难测啊。
云兮跑出屋子之后,不停地跑着,眼前越过得各种集市喧闹的场景,“天呐,娘一定会骂死我的。”
小脸惨白,她记得今日是十号,是每个月固定到巫山温泉沐浴的日子,想起自己若是毒发了,娘一定急死了。
一想起娘急切地样子,一张清灵的小脸就要布满泪水。
六月初的光景,可这天朝的集市上却像被蒸笼蒸了似的,“卖包子咯,卖包子咯--”
不停地吆喝声传来,狗儿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集市里各种各样新鲜的玩意,他的前头正走着一个极为俊俏的男孩,那个男孩一身玄色的罗纹青衫,棕色的发丝垂在耳边,一双幽深的眼眸却成熟的可以透视任何人的心底,浑然天成的独特气质,让一些小贩们都不禁地多看了一眼这个独特的男孩。
狗儿看着一支青色的竹笔特别喜欢,摸来摸去就是想买下,却见自家的主子独自的走着,连回头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