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动,这时,却看见依儿从云王的殿中出来,一脸的疲惫,依儿一脸哀伤的走着,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住,夕颜将她拉进去。用手指示意她别出声。
“娘娘……”依儿低声一叫,她捂住她的嘴巴,“现在别说话,告诉我,云王刚才对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一脸的伤心?”
依儿眼圈一红,眼眶里依旧夹带着一些泪水,“小姐……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来这里?”
夕颜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直径的想要偷偷拉她离开:“依儿,我跟你说,云王在几日后便会回云国,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你离开,此生,你便永远不要回来了,记得有多远走多远。”
“小姐,你不必为了我这样子,我消失了你怎么办?你也不要怪皇上了,他毕竟也是为你着想,云王想要看您和皇上的笑话,如果我消失了,他借机煽风点火怎么办?”
一脸的无助,夕颜的脸庞在阴影处是一阵的静默,有丝丝的寒气在她脸上划过。
“我不怕,依儿,云王这次来天朝很不简单,我一直有预感,你知道乌巴拉是什么意思吗?”
依儿摇头,表示不知,夕颜心下一紧,她不想自己后悔,爹爹今日的谈话让她隐约的感到了危险的来临,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她的心开始颤抖不停?
“乌巴拉?依儿,我害怕你活不成……”
宛如受伤的孩子,夕颜一向坚强地脸上挂满了伤心,“小姐,这是我的选择,我不怕。”
这时,云王从屋里走出,使者突然敏锐地感觉有人,便喝道:“谁在那里?”
便听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夕颜还想拉住依儿,却见依儿已经冲了出来,使者一见是她,倒是有些愣住,便喝道:“韵娘,方才云王不是让你走了吗?你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布什赫,伸出手掌,示意使者不要说话,走到依儿身边,眼神锐利:“韵娘,你没忘记本王和你说过的话吧?你是我用十座城池换来的女人,本王也要物有所值的换回来。”
说罢,竟如拎起依儿的衣领,大步的往寝殿内走去,夕颜大呼,望着那使者渐渐地离去,寝殿内有衣衫滑落的声音,夕颜的心里一抽一抽的,她无法忍受了。
她要冲进去!!
骤然间,腰肢被人握紧,嘴唇被人堵住,她试图的挣扎什么,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的挣扎全部给控制了,她依稀能听到寝殿中女子尖细的呻吟声,划过天际。
是那样的快,然后,寝殿乌黑一片,男人的喘息声,女子痛苦的求饶声。
有什么东西在破碎了,一点一点的破开,再也无法凝合成原本的模样。
迎上的是许恒弋高大的深刻不明的俊脸,“我知道,你是来阻止我的,现在,你满意了吧?”
“夕颜……”这是许恒弋一年重逢后,第一次用那样柔和的声音和她说话,一如曾经般,只是那张脸被光影模糊了轮廓,他眼中有些无可奈何。
一阵沉默,想要说的话就这样吐回了肚子,夕颜冷哼了一声,仿佛刚才那一丝的柔情是错觉。
许恒弋,他如何会懂她呢?失去自己心中所在乎的人,比在身上切一块肉还难受。
“我想你会当一个极其伟大的君王的,可我还是要说一句,在你眼里,你珍惜的东西就会视如珍宝,你所忽视不在乎的,便弃如草芥。许恒弋,其实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衣袍下的手抓德分外的紧切。
“呵……我真是傻瓜……”
从龙华殿中出来之时,曹公公还在劝他道:“自从皇后娘娘回来之后,陛下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如从前一样冷漠。老奴只想说,女人的心啊,虽然如海底针,捉摸不透,但心却是极软的,陛下不能一味的朝娘娘怒吼,这样娘娘会误会的,娘娘虽然性子倔,但毕竟也是女人,陛下只要真心和她说心里话,她不会不理解你的。”
他笑着,纵然如此爱她,却还是不知从哪里开口,她爱他吗?以前爱过吗?现在爱过吗?他不知道,所以恐惧着这一切,只想牢牢的把她护在怀里,这个世界能伤害她的人,只能是他,若是谁伤及了她一分,他定要让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到底要怎样做?怎样做?她才会对他露出笑脸?
原来口口声声说的不爱啊,不仅将自己的心蒙蔽了,还伤了自己的一颗内脏。
三日后,云王拜别了许恒弋,带着依儿离开,夕颜目送着依儿远去的背影,如同她依儿每走出的一步一样,一点一点的徒然变冷。
许恒弋如天神般的站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然而,她却不着痕迹地脱离开了。
对她微微一福:“臣妾身体微恙,便先行告退了。”
眼眸墨玉的光泽黯淡,沧海沧田,终究是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曹公公看着两人的样子,微微地叹气,皇上对皇后的态度不明,前十几天侍寝的怒吼,而近日却是静谧的沉默。
许恒弋重新站在梅花院的时候,心里便驱散了些许的忧伤,这里是他最珍贵的回忆,几个月前,硬是让那些园丁将这些花花草草弄成河南那片花海模样,记忆中,只有那时的夕颜对他是真心的相负,而此刻,骤然心痛。
想到一年来,他受尽了无休止的耻辱,心烦意乱,挥起长剑,便将一棵硕大的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