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原来他还未说,既然如此就等他亲自告诉你吧。”
秦辕止的神色又是一变,弄得柳依梵反而更在意那没说的话究竟是什么,可眼见这男人似乎真不想说,她就无从得知,“说到底也是你一直给他分配那么多事做,今日不也还找他议事来的,哪有我与他说话的机会。”不会是顾虑他曾是情敌而故意调理吧?不过秦辕止看起来也不像那么小气的人。
此时慎重的面容让柳依梵感受到似乎那欲说的话绝不是什么好话的样子,连眼前这人都知情的究竟会是什么呢?好在意,他越是不说果然就越在意,“秦辕止,你若是直接告诉我,午膳我就多做一道鲍鱼面线。”
“朕拒绝。”
“什么?拒绝?”她没听错吧,就算她再做一个蒜蓉粉丝蒸虾都能全部给消化掉的人竟然说拒绝?那件事真如此重要吗?重要到必须由阳星亲口告诉她才行。“秦辕止,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吧?”
对于柳依梵的话,男子保持沉默,她怀疑着继续问道,“是朝中有人反对他继续在宫里任职吗?”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阳星在宫里的职位是秦辕止钦点的,虽然那职位本身就不归朝臣所管,可当时的非议就已经很多,如今,他又是为得允许擅离职守而重返宫中,想必非议必然比当初还要严重。
可秦辕止却否定了她这种猜测,“朕任命的人何人敢撤下,当初那些非议都是乌邦义派系的人,如今百官不会有这种闲话。”
“那是什么?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阳星必须要亲自与我说的。”
“那是。”秦辕止犹豫一阵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这是他应允那男子的事,由他来告诉这女子实情,既然如此,自己就必须遵守,君无戏言。“你会知道的,明日他回圣仙楼,你也给自己放那个五一假回去看看吧。”
千言万语尽付其中,那人的选择以及他的决定,都是为了这女子一生安好,既如此,他做回恶人又何妨。
秦辕止凝着在凉亭内来回踱步,煞是纠结的女子,她的烦躁让他几欲说出口的话都卡在喉咙,最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从身后揽过她的纤腰低声问道,“若朕说你听了那事会生气,会对朕避而不见你该如何?”
“什么意思?果然是很严重的事?你要对阳星做什么?”
“这是那男子的决定,可是同意了那决定的确也是朕,忽然有些不想面对明日的到来,答应朕,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会继续留在这里,答应朕。( $>>>)”
“秦辕止?”他这是怎么了?柳依梵感受到腰间收紧的力道,男子好似在用力留住她一般低喃着,莫须有的惊惶之情便随着他的声音蔓延四散。这要有什么事发生的端倪使她无心顾及秀女一事。
她有种预感,即将揭晓的事情,会成为她与阳星之间永无回头的注定,而导致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站在她身后不停念着她不要离开的秦辕止。他在说这些时的身份,一半代表着男人对女人的倾诉,而另一半是真真正正王的意识。
“奇怪的人,我既然都选择回来了,又怎么会走?”整理了心绪,柳依梵抬手拍着男子的头,感受着他的唇贴在她脖间的温度,明日,忽然她也不想面对了。可是逃避能换来什么?依如她逃离川国一样,除了莫大的空无,什么也没有,反倒还让跟着她的阳星,患了心伤。
柳依梵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让她知晓事情真相的不是阳星,而是旁人无心的一句话,一纸诏书,满城的言论。须臾之间,铺天盖地,人声沸沸,而她,站在高楼平台之上,看着锣鼓相送的情境,却融不进其中,两眉之间,愁情万绪,终究说不上那句,定要凯旋归来。
看着壮志满怀的出征队伍之首那骑马缓慢前行的男子,柳依梵口中轻叹,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昨日清晨她还不曾想过今日就是与阳星相别之日,昨日她还不曾想过,原来他要说的是离开。
他们彼此从昨日起就踏在了分岔路口。
一心想要知道秦辕止透露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柳依梵早早就离开芳霄阁等在宫门口,直到日头高挂,她等着的人才带着淡漠的神情缓步走过来,见到等在那里的女子时还露出些许惊讶,垂首停顿片刻才继续走上前。
“要回圣仙楼吗?”
“恩,不过也是在等你。”
“哦,那么一起回吧。”
阳星的声音带着淡淡沙哑,好像累了几日后的疲乏感,至少当时柳依梵是如此理解的,也并未有太多在意,毕竟满脑子都在想着对方可能会说的话,已经让她无暇顾及其他,是他主动提出来,还是自己试着问问看,如此纠结着,直到人都已回到圣仙楼,依旧毫无头绪。一路的安静,她本以为是平常的表现,可目送他回房时才发觉了异常。
今日的阳星,要比寡言的舒尉还显沉默,或者可以说是心事重重。这已不是两人再对视无言就可以进行下去的沟通了,柳依梵紧忙上前挡去男子前进的路,“阳星,你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是,有些话想要亲口对你讲。”
“是什么?”回视阳星,柳依梵眨着眼无比期待的问道,可对方却在看到她这表情时偏了偏头错开了那视线低声说道,“等我先回房收拾一下再来找你。”
眼看着男子未等她回应就继续向楼上走去,柳依梵有些呆愣,他今日的表现实在可疑,与往日的老实大相径庭,而且还愁容满面。柳依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