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红的骄阳散照大地,没有一丝风在吹动,涓涓溪水轻轻拍打着石岸,被混乱的声音影响,柳依梵艰难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郊野之中,再远一些是孩童嬉戏的声音,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缓缓挪动了身子,叮当一声清脆的响音从衣兜里出来,再看过去,那抹耀眼的蓝色顺着不规则的石头跌跃到溪水边。
柳依梵紧张的弯身去拾回来,小心翼翼的擦干,那支流苏步摇,是她带过来的纪念,“真的……离开那了呀。”
“柳依梵?是柳依梵吗?”
蓦然一个声音闯入,柳依梵倏地转回头,阳光照射处,一个熟悉的面孔居高临下怀疑的望着她,随即走近,她讶异的张了张嘴才道出那人的名字,“阳星?”
“我是习谦,不记得我了吗?”
柳依梵一怔,紧忙掩去惊慌失措的神色,将步摇塞进兜里勉强站起身,笑了笑,“抱歉,刚刚阳光太足,没太看清,认错了,习谦啊,好久不见了。”话刚说完,她却暗自嗤笑,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子,竟以为自己见的是阳星,怎么可能,这回是彻底离开那个地方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相熟的人,只是以这种方式与习谦重逢真是一种折磨。
男子并未在意那些话,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迷糊,那个叫阳星的是你现在的男友?”
“不,不是,他是我朋友,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看着柳依梵有些深邃的目光,习谦愣了愣,从不曾见她有过如此表情,看来那个人的确很重要,目光落在女子手上又是一愣,“你结婚了?”
意外听到这种话,柳依梵也下意识低下头,看到手上被秦辕止带上的那枚指环,苦涩笑了,复又抬起头欣慰道,“是的,刚刚举行的婚礼,没机会邀请你来真是对不住。”
习谦面上一闪而逝几丝不自然的情绪,才看似无所谓的开口,“怎么说话这么客气,当初是我对不住你,你能找到好归宿我该祝福你才是。”
“谢谢。”
“不过……你不是已经……可是现在看你……不,没事,平安无事就好。”
男子模棱两可的话引起柳依梵的注意,她这才恍然明白,她在这世界是个已死之人,如此堂而皇之出现在公众场合实在不妥,紧忙随口编道,“是听说我遇难的事吗?”
“是,本来接到白露的葬礼通知,可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就没当真,后来看了杂志报道。(
“啊,是这样,当时我逃出来了,被人救的,因为一些原因所以还没回过家。”柳依梵依旧镇定自若的顺着男子的话随意解释着,手插在兜里紧紧握着那支步摇。
习谦脸色又有些许变化,试探性的问,“是你现在的老公吗?”
“是,是他救了我,又让我在他那里做事。”
“呵呵,是么,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闪婚,原来是这样,也对,以前你一直认为日久生情是需要一见钟情的,想必那个人一定很优秀,配得起你。”
闪婚?柳依梵一边点头应着,一边琢磨男子的话,她与秦辕止怎么也算不上闪婚吧,可是经历了一年的波折才走到一起的,习谦为何会觉得她是闪婚?”习谦,现在是什么时候?”
“呃,下午一点半,怎么了?你还有急事?”本就纳闷柳依梵为何会出现在郊区,又看她穿着一身厨师服明显是工作状态,他还正想问明白,没想到这女子突然焦虑起来。
“不,我是说今天是哪年几号?”
“你在说笑吗?今天当然是20xx年四月二十八号。”
“四月?不是六月十八吗?”
男子意外的看着柳依梵真像不知的样子,皱了皱眉,“当然不是,你家里人不知道你还活着,上周五才刚为你举办了葬礼,否则我也不会这时候回国了。”
“这,这样啊。”
所以他才觉得自己是闪婚,这边不过才过去七天而已,原来那个世界的计时与这边不同,当初只是碰巧日子撞在一起她才没有这种疑惑,又或者,是食神特意将她带回到这个相近时间的?
这些疑问暂且不提,柳依梵也顾不得眼前男子不解的神情,复又开口,“习谦,手机借我一下。”
“啊。”莫名的掏出手机递给她看着她飞快的拨着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传来烦躁的应答,柳依梵连忙接话,“白露,我是柳依梵。”
“哈?这不是习谦的电话吗?开玩笑也够了啊,就算你不信小梵离开了,昨天葬礼你也参加了吧?大哥,我现在忙的很,柳氏现在因为小梵的事动荡异常,我得赶快安排取材去,闲话就不跟你说了。”
那边刚要挂断,柳依梵紧忙又说到,“白露,别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消化不好也不礼貌。”
“咳,咳咳咳……你你你……靠,没搞错吧,这是柳依梵能说出来的话啊,那个职业病的女人,你,等等,你谁啊?不会是习谦连这个也教你说的吧?”
柳依梵暗自发笑,虽然没见到她人,可眼前却清楚映出此时电话那头会出现的表情,她想这一定是因为巴娥的缘故,虽然性格略有不同,可都是那般亲切,“是我啦,难不成你还要我把你枕头底下藏了几块巧克力,咖啡杯垫上的渍迹没有洗过的事讲给你那有洁癖的对象听吗?”
电话那头出现一阵沉默,柳依梵只以为对方还在怀疑,正想再找找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只听对方突地传来大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