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相隔两步的距离,仍能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不像是杀气,而像是与生俱来的,或者后天所致。( 。
此人,应该就是白面鬼组织的头了吧?
许久,看见一只绿‘色’虫子飞过眼前,到了这男子身边去。
男子瞅了一眼这萤光飞虫,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道:“你总算愿意见我了。”
闻言,香瑟瑟愣了愣,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忙扭头看去,见是裴御瞻从暗处慢步走来。
她轻敛眸‘色’,心里狐疑,这玥莲公主不仅跟负‘春’秋有关系,还跟白面鬼有关系?
“瑟瑟,快过来。”裴御瞻轻喊了声。
香瑟瑟顾不得多想连忙到她身边去。
裴御瞻把香瑟瑟护在身后,再睨向那骷颅头白衣男子,冷声责问:“路以煜,你用这么‘阴’险的办法‘逼’我出来,所为何事。”
被称作路以煜的男子握了握藏在袖中的手,没有回过身,若有意味道:“我这一路追来,只想告诉你,当初,我并非是存心利用你。”
裴御瞻冷嗤一声,握住香瑟瑟的手,淡然笑道:“嗯,知道了。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说罢,意‘欲’带着香瑟瑟转身离开。
“御瞻!”他忽而急切喊了声,继而急转身,像一股风似的,带着‘阴’寒之气来到二人跟前。
“……”香瑟瑟这才看真他的脸,微讶,刚才只以为他脸‘色’苍白,现在‘逼’近,才知道他脸上结了一层冰霜,包括那浓密的眉‘毛’也结了冰霜,眨眼一看还以为是白眉‘毛’。
裴御瞻盯着他满覆冰霜的脸,许久,咬牙道:“怪——物!”
路以煜结满冰霜的眉‘毛’怒斗,顿时一手掐住裴御瞻细嫩的脖子。
香瑟瑟险些没惊喊出来,惊的不是他掐住了裴御瞻的脖子,因为他只有怒气并无杀气,所以不用担心。
惊的是,他脸上的冰霜突然融化成水如涓涓溪水流下,双眸瞬间变成血红‘色’,看着十分渗人。
这一刻,她猛然发现,自家夫君发怒的时候好俊俏。
路以煜盯了裴御瞻许久,血红的双眸突然凝聚杀气,而杀气投到了香瑟瑟身上。
“小心!”裴御瞻急切喊了声,搂着香瑟瑟躲开他的袭击,只是躲得有点仓惶,护着香瑟瑟狼狈跌落地上,未及回气,她睨向路以煜斥责,“你是不是眼神不好?我才是你的敌人!往哪杀了?”
“我从没把你当作敌人。”路以煜拂袖道,眸底的血‘色’渐渐退去,意‘欲’转身离开,无意瞧见香瑟瑟的脚环,他目光顿时变得复杂。
香瑟瑟见他盯着自己,忙把掀起的裙角掩下来。
他轻嗤一声试探问道:“这玩意儿,纳兰褚旭给你戴上的?”
香瑟瑟警惕看着他,没有说话。
裴御瞻纳闷皱了皱眉头,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
香瑟瑟虽不说话,路以煜也猜到大概,轻摇头冷嗤,若有意味莞尔笑道:“看来,他真的很在乎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我们当然会白头偕老。( ”香瑟瑟傲然回了句。
路以煜笑意复杂摇头,像是怜悯又像是讥讽,拂袖走去,走了两步,他回过头来若有意味说道:“若是有一天,你想杀他,来找我,我必定助你一臂之力。”
说罢,他展臂消失在黑夜里。
香瑟瑟纳闷轻蹙眉心。
裴御瞻侧头看她纳闷的样子,忙把她搀扶起来说:“别胡思‘乱’想,这人也不知道练了什么邪功,脑子有病,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眼神也不好使。”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香瑟瑟好奇问道。
“我跟他的事情以后再说。”裴御瞻翘抱双手提醒,“你还是去找找你那个夫君吧,我看他找你快找到走火入魔了。”
香瑟瑟心下一惊,这才想起白面鬼突然出现绝不简单,而且,此刻纳兰褚旭的情绪极容易被催化。
她忙扭头看向裴御瞻试探问道:“你可知道他在哪?”
“应该还在浠水湖畔,他被一群人包围了。”裴御瞻连忙回答。
“谢了!”香瑟瑟低念了两个字,迫不及待往浠水湖畔赶去。
“哎,我随你去!”裴御瞻喊了声,忙跟着跑上去。
二人赶到浠水湖畔,见纳兰褚旭正跟一群人大打出手,这些人香瑟瑟并非都认得,但有些眼熟,都是朝中之人。
还有一些人,像白若惜、淮寅、路崇煜之流在旁观戏。
“想找你妻子,把东西‘交’出来!”
落到岸边的纳兰褚旭双目布满猩红的煞气,盎然‘欲’出的杀气让身后湖畔冰封的薄冰跟着撕裂。
围观的白若惜迫切迈前半步,淮寅忙伸手拦着她慎重道:“别靠近,他现在极其不妥,这股杀气厉害,谁靠近,谁死亡。”
白若惜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脑海不由得回响他那句话“这天下谁都可以不救,唯独香瑟瑟”,他现在也是为香瑟瑟成狂吗?那个‘女’人如何值得?
包围纳兰褚旭的官员直觉难以喘息,握了握拳头,便打算撤离。
“休想逃。”纳兰褚旭‘阴’冷低念了三个字,双臂一展,凛然的杀气聚于掌心,将意‘欲’逃跑的人吸附过去。
观戏的路崇煜嘴角含笑轻摇手中的铁扇。
纳兰北峰倒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害怕的不是纳兰褚旭这个‘阴’森恐怖的样子,而是,他若真的杀了这些朝廷命官,那定然是死罪难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