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掩着鼻子,这家伙还真跟鬼似的,无声无响地带来一碗这么可怕的东西。-79-
“喝了。”
柳岩也不顾她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把碗放到她的跟前。
香瑟瑟苦闷蹩蹙眉心,纠结了会,才接过‘药’碗,‘药’虽苦但温温的不烫嘴,她强忍难受,一骨碌这比苦胆还苦百倍的东西灌下去。
“咳咳……”香瑟瑟竭力捂住嘴巴,愠闷把碗递还给他。
柳岩看了眼被喝得滴‘药’不剩的‘药’碗,接过‘药’碗若有意味道:“你这‘女’人的确不简单,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
香瑟瑟懒得跟他打哈哈,双手捂着嘴巴,扭曲着脸跌坐在软毯上。
“你早知道路以煜埋伏在那里?”
闻言,香瑟瑟眉心轻动。
“抑或是你猜得出我并没有真正离开?”
听到这,香瑟瑟才意识到他指的是昨日的事情。
柳岩单膝蹲下来,把碗搁在地上,若有意味低念:“路以煜被墓‘穴’机关重伤,踉跄逃跑,也是你意料之内的事吗?”
昨日丢下她之后,他并没有离开那墓园,因为察觉到路以煜的气息,所以他故作离开潜藏起来,看路以煜是否能将墓‘穴’找出来并打开取出冰魄。
过了许久,他便看见夜如昼牵着这‘女’人来了,而且夜如昼还打开了墓‘穴’,将她带进去。他心想这‘女’人真是神通过大,别人费尽心思都无法进去,这个‘女’人不消多会功夫就大摇大摆进去了。
待夜如昼抱着昏‘迷’的香瑟瑟离开墓室不久后,埋伏在那里路以煜根据‘门’路‘摸’进,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就浑身是血的从墓‘穴’里逃出来没了踪影。
这让他深刻的意识到,要拿到冰魄,除非夜如昼愿意,否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没想到这‘女’人心思如此缜密,每一步都算得‘精’准,包括人心,这‘女’人聪明得可怕。
香瑟瑟没有说话,压下‘胸’口的难受,‘唇’畔处浮起浅浅的笑意。
的确,昨日她察觉到路以煜的存在,因为他独有的‘阴’寒气息。
但是,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她算计的,而是葛叶犯。
葛叶犯说,按照夜如昼对他母亲的思念情况来看,要取得冰魄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劝柳岩放弃夺取冰魄。
他还说,路以煜正埋伏在墓园里,先劝说柳岩,柳岩或许会生气但绝对不会离开,因为他会察觉到路以煜的存在。
他迫切想得到冰魄,不会放过一丝机会。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制造机会让路以煜尝试打开机关,再让柳岩目睹连路以煜也无法破解的机关,这样,柳岩自然会放弃夺取冰魄。
为什么葛叶犯那么肯定路以煜肯定无法破解机关呢?
据他解释,夜如昼绝对容不下任何人打他母亲遗体主意的人,他肯定也会察觉路以煜埋伏在附近,他打开机关,无非就是想引骗路以煜进去,再对付他。
所以,昨日柳岩突然找上她,她就按照葛叶犯所说的试图去劝说柳岩,正如葛叶犯所料,柳岩并没有真正离开。
她便试探着去找夜如昼,本想故意跟他说路以煜就埋伏在墓园里,让他打开墓园引骗路以煜进去,给他一个教训。
但万万没想到,她还没开口,他就主动提出来了。
正如葛叶犯所料,夜如昼是早就想对付觊觎墓室的路以煜了。
整件事如他所算计的分毫不差,让她意识到这个葛叶犯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城府还要深。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所有的人和物都只是他棋盘里的棋子。
他既然是东鄂国的后裔,那么,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复国?
“你若死了,希望如何安葬?”
忽然听到柳岩低沉的声音。
香瑟瑟回过神来,莞尔笑道:“我怕脏,不要被埋在黄土下。怕冷,不要在冷冰冰的宫室孤零零地躺着。更怕化成一堆骨头,太恶心了。一把火将我烧成灰,撒在风中多好,自由自在,或许,还能涅槃重生。”
“第三件事……到时候,本座会找上你的。”柳岩若有意味低念。
“你不取冰魄呢?”香瑟瑟试探问道。
柳岩缓慢站起来,轻迈两步,沉声道:“柳儿她……喜欢安静。入土为安,或许是我能给她的唯一东西了。”
昨日经香瑟瑟一提,他才意识到究竟有多少人在觊觎这个冰魄,而墓中的主人又因为这个冰魄遭受了多少‘骚’扰。
夜如昼造就如此犀利的机关还终日提心吊胆墓‘穴’被打开,冰魄被夺遗体被毁。
若日后死去呢?谁来守护这墓‘穴’?
更何况,冰魄保护的只不过是一具不能言语没有思想的尸体,若把时间‘花’在她再也不可能感知的事情上,倒不如,多为她办点事实,或者,她还会有在天之灵,入梦相会。
许久没了声响,她猜到这柳岩又悄无声息地跑了,若不是这渗人苦涩味道,她还真以为活见鬼了。
忽然后脖子一凉,便昏阙过去了。
淡淡的桃‘花’香‘骚’扰鼻子,香瑟瑟轻‘激’灵,触电般手扶着侧额坐起来。
“醒了。”
旋即传来葛叶犯的声音,香瑟瑟脸‘色’微沉。
看见她黑了一张脸,葛叶犯无奈笑问:“怎么呢?救了你还不高兴?”
香瑟瑟应‘激’‘性’地反驳:“我好好地在夜如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