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纳兰褚旭应了声,没有再说话。
慕容忆总觉他这声回应有些怪异,但没有继续琢磨,拂袖转身离开。
茜禹宫
采信急急走进屋里汇报:“夫人,不出你所料,睿王应该把您的话都转告给香瑟瑟了。而且,他还封了瑜贵妃的‘穴’道,让她留在杜苑那边,还往她身上挂了牌子,说是鬼皇将她罚在此处。因此,没有人敢去救她。”
靠在榻上‘揉’按着自己脑袋的穹戈夫人,轻嗤一声,恨铁不成钢道:“这孩子,就是喜欢胡闹,才会让聂云霄这样的废物骑在了头上。”
迟疑了会,采信看了眼穹戈夫人头上又添了的白发,试探问道:“那……是否要派人去解了瑜贵妃的‘穴’道?”
穹戈夫人缓缓合上双眼,容颜虽苍老了许多,但凌厉分毫不减,若有意味道:“动她无用,本宫的计划里,从来就没有她。”
“没有她?”采信‘迷’‘惑’低念。
“本宫要的,不仅仅是让纳兰褚旭跟香瑟瑟翻脸,还要庭儿跟她彻底为敌。”穹戈夫人紧闭眼睛念了句,叹息摇摇头,责备低念,“阅‘女’无数,竟然还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实在太让本宫失望了。本宫绝对不能让他的大好前途,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夫人的意思是……”采信迟迟不敢语。
穹戈夫人忽地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弧,提起手来捂着额上洗不掉的乌龟,缓慢睁开一双恶毒的眸子,冷冷道:“本宫要香瑟瑟亲手杀死太君那老不死,而且,要让她以为是庭儿设的局。这样一来,不管他再怎么‘迷’恋香瑟瑟,也只能与她为敌。”
她稍微抬手往案几上指去,采信忙给她倒了杯茶过来。
穹戈夫人轻划杯盖,轻轻吹开缭绕在茶面的烟雾,冷笑道:“本宫就知道,这不成材的庭儿肯定将本宫的话转告她,好让她做好防备。这也是本宫的计谋之一。本宫要让他提醒香瑟瑟的话,最终成为悬在她脖子上的一柄刀。”
采信轻敛眸‘色’,
“呵……”
忽然传来一声懒懒的呵欠声。
主仆二人一下子警惕起来,不一会儿,就看见身着红衣但睡颜懵惺的香瑟瑟从屏风后走出来,二人顿时吃了一惊。
香瑟瑟旋即褪去懵惺的昏‘色’,扬起一双明亮而凌厉的眸子,戏谑道:“这样算计你儿子,真的好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穹戈夫人几乎是整个人惊奇,“哐当”一声手中杯子落地,险些没把自己也摔下去了。
“夫人!”采信慌忙扶稳穹戈夫人,继而扬声呼唤,“凌虚!段修!凌虚!段修!”
不一会儿,凌虚和段修便冲进屋子来,之间一抹妖红翩然往横梁上飞去,银丝飘娆,如仙如幻。
香瑟瑟绕着竖桩飞了一圈,单膝落到横梁上,手枕着膝盖傲视下去,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弧。
穹戈夫人忙抓过旁边的半块面具戴到脸上,看见傲然蹲在梁柱上香瑟瑟,不由得吃惊,没想到半年不见,她还学了武功。
采信仍扶着穹戈夫人的手臂,睨向跑进来凌虚和段修责问:“这妖‘女’怎么进来的?”
凌虚和段修哑然说不上话来。
“拿下她!拿下她!”穹戈夫人竭斯底里大吼。
凌虚和段修迅速‘抽’出剑来。
横梁上的香瑟瑟不慌不忙低笑,莞尔笑道:“夫人,我特意到来看望你,你真的要这么无礼的待我?”
闻言,穹戈夫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还从来没想过叱咤风云的自己会被一个黄‘毛’丫头吓得如此狼狈。
稳定情绪后,她抬起手来示意让凌虚和段修退到一旁去,挑起眼眸睨向横梁上的香瑟瑟,冷声问道:“你到这来干什么?”
“呵……”香瑟瑟忽而懒懒打了一个呵欠,抿‘唇’笑道,“看在刚才在这美美地睡了一觉的份上,给你一个提醒。”
穹戈夫人轻敛眸‘色’盯着她,没有说话。
凌虚和段修讶然吃惊,看这‘女’人的确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换句话说她竟然进来这么久了,才被发现。
香瑟瑟流转眼眸往他们各自暗惊的神情,风轻云淡扫了一眼。事实上,并非她那半桶水的轻功有多厉害,只不过她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他们‘交’班,趁着一个空隙就溜进去找个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了。
竟一直没被发现,这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
一会儿,香瑟瑟轻嗤戏谑:“聂戈仪,你是真的了解你儿子呢还是压根不了解他?你既然猜到他会把你的计划告诉我,那你怎么会肯定他没有两手的准备,而掉入你接下来准备的‘阴’谋呢?”
“你想说什么?”穹戈夫人盯着她冷声责问。
香瑟瑟浅浅低笑,反问道:“既然你肯定他会违背你的意思,那么,身为你儿子的他,怎么会没料到你是在算计他呢?”
穹戈夫人下意识动了动指头,没有说话。
香瑟瑟摇头轻嗤,戏谑道:“额头上住了只乌龟,人也变蠢呢?”
下边的几人不约而同扬起锋利的毒眸,杀气凛然盯着她。
香瑟瑟收起待冲锋的姿态,直接坐到了横梁上,莞尔笑道:“你这么做,不怕寒了睿王的心吗?究竟是让他与我为敌,还是与你为敌?这么笨的主意,谁给你出的?”
穹戈夫人恍然一愣,无意识握紧拳头,目光添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