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你……”香瑟瑟惶惶不安叨念了几个字,却始终说不上话来。
因为慕容倾音已经死了。
“我只是暂借她的身体,回到这个我已经不能到来的未来,却没想到能看见你。”慕容倾音凝视着她低沉道。
刚刚来到这里,她发现自己的灵魂到了都狼国懿贞皇后的身上,但这懿贞似乎老了些许,后来才知道这已经是十七年后了。
她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却听闻即将要举行一个三国会审。
打探了一下,才知道被公审的女子名叫香瑟瑟,是狸蝶族的后人,现年十七。
她猛然多了一个心眼,因为在她那年代,狸蝶族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她的小侄子负春秋。在她的那个时代,那“狸蝶族”三个字害得她死去活来。
心想负春秋不可能这么快生了这么大个女儿。所以她怀疑这香瑟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那个年代即将要生产的女儿。
既然是自己的女儿,她绝对不能让她被白白欺负,于是她放弃盲目寻找自己本来要见的人,按照懿贞太后的计划戴着金面具参加会审。
在她看见香瑟瑟那一刻,浑身的神经绷紧,因为那模样像极她在另一个世界的女儿,尽管她还没能看她长大。
她问她是不是“小姌”,只不过是抱着一丝极其渺茫的奢望,却没想到,真的是她。
“瑟瑟,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妈妈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慕容倾音凝视着她的眸子慎重低念。
香瑟瑟忙收起其他复杂的情绪,静静听。
“我已经……”慕容倾音才说了三个字,忽然如同窒息般喘不上气,“呃!”她痛喊了声颓然倒下。
“妈妈!”香瑟瑟迫切抱着她,跌坐在地上。
慕容倾音迫切抓住她的手,眼眶泪水浸润,依依不舍道:“妈妈要走了……找到哥哥……葛承佑……若能见毅华,告诉他……告诉他……我好……好的……”
话未说完,她就晕阙过去了。
“妈妈!妈妈!”香瑟瑟泪眼婆娑摇晃着她哭喊,可就是听不见她的回音。
许久,昏迷的懿贞太后突然醒来,看见泪眼婆娑的香瑟瑟,愕然一愣,触电般推开她,单手撑地坐起来警惕看着她。
香瑟瑟透过朦胧的泪水看见她警惕而迷惑的神情,已经知晓,慕容倾音,她的妈妈已经走了。
懿贞太后旋即从地上爬起来,扫看周围陌生的环境,看了眼自己身上男人的衣服,摸了摸自己束起的头发,再低头看她泪水浸润的她,警惕问道:“你……哀家怎么会在这?这是怎么回事?”
香瑟瑟还跪坐在地上轻声哽咽不语。
这时,纳兰褚旭来到客栈,轻然翻身落到厢房的窗台外,往里边瞧去,只见懿贞太后是满脸警惕和迷惑,而香瑟瑟却跌坐在地上哽咽。
他纳闷皱了皱眉头,来迟了一步,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懿贞太后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今天是三国会审的日子,脑袋还是晕晕的,且这里一个自己的人都没有,为免中了别人的计谋,只得快步离去。
香瑟瑟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她没想到自己还能跟妈妈说话,却又是这种情况。
她想起了爸爸毅华,那时候他彷徨无措地找了很多地方,一天一天瘦下去,写了多少寄不出去的信,最后患了绝食症郁郁而终。
她曾恨她妈妈,恨她为什么这么狠心,那么多年过去了都不肯回来看一眼。却不曾想她是早已不能回来。
可是,她不可能回到过去告诉爸爸,让他知道妈妈一直爱着他,更加没有机会再见到妈妈了。
爸爸痛苦死去,妈妈带着遗憾离开,她却不能做什么。
“妈妈……”她哽咽了声双手捂脸,泪水汹涌溢出。
窗台外的纳兰褚旭见她哭的伤心,心一下子揪紧,但又怕自己的出现会让她更难受,迟疑了会,他正欲迈步过去,却突然看见一只虫子飞来,他忙蹲下躲起来。
不一会儿,柳岩随着那虫子急步走进屋子来,见香瑟瑟坐在地上哭泣,他慌了慌两步来到她身旁蹲下,心急如焚问道:“出什么事呢?”
香瑟瑟扬起泪眸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噎住泪水,哽咽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柳岩迷惑试探问道,“与鬼皇有关?”
听闻是懿贞太后喊她去了,他即刻用灵虫寻找她的位置。
先后出了芙蓉阁、机关室的事情后,他便放心不下,在她去参加会审前,给她佩戴了个香包,他的灵虫可以根据香包的气息寻找到她。
“与他无关。”香瑟瑟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苦涩笑道,“我真的没事。”
“若真没事,怎么会哭成这个模样?”柳岩不以为然问道。
“只是觉得……”香瑟瑟低念着,抬眸看他,苦涩低喃,“……爱一个人太可怕了。”
她是想到自己这个世界的妈妈,慕容倾音,她知道葛瑜城会回到那个时代去爱那个什么不知道的她,而她后来却丢下了他们来到这个时代,得知真相,那种忧急无奈彷徨将时刻折磨着她。
而她那个始终不知道真相的爸爸,已被回忆和愧疚爱恨折磨致死。
阳台处的纳兰褚旭紧了紧心头,知是自己害苦了她,胸口绞痛难耐。
“让我照顾你下辈子,可好?”
忽然听见柳岩低沉的